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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昆仑圣域(1 / 1)

身为鬼国的丞相,汨晅的应酬自然不会少,那天晚上他赴宴归来,刚走进自己的一个宠姬的房间他的喉咙便被一只强有力的手狠狠的掐住,他下意识的没有乱动,那只手上传来的力道让他感觉到如果他不配合的话对方会毫不犹豫的捏碎他的喉管。此时他不清楚对方这么做的目的,他这座府宅,高墙大院,不但有守卫日夜巡逻还养着上百条鬼国的三头犬,对方可以悄无声息的潜入他宠姬的房间显然不是个简单人物,脖子上的力道渐渐小了,对方不是来要他的命,若只是为了求财,那就好办了,他相信只要对方开口在鬼国境内还没有他支付不起的筹码。他的宠姬,一个漂亮鬼族少女此时被反剪了双手绑在床上,嘴也被堵住了,一脸无助的看着他。

“汨晅丞相,有件事情想请你帮忙。”有着一头黑发的刺客慢慢的走到床边,可以看到刺客的半张脸,是一个人类。

“你说吧,任何事情我们都可以商量。”他说话在任何时候都会给自己留有余地,多年的政治生涯让他养成了这种习惯,他在心里默默地记住对方的样子,想着以后抓到这个胆大的人族,把他碎尸万段。

“这件事不能商量,你只有两种选择,答应或者不答应。”那个人一边说着一边轻轻的抚摸着他宠姬的头发,对方说话声音十分古怪,像是两种完全不同的声音揉合在一起。汨晅的宠姬害怕极了,眼角噙着泪水,痛苦的闭着眼睛。

“任何事情你说就是,不要再碰她了。”汨晅说。

“痛快!”那人说着在他宠姬的后背轻轻的拍了一下,鬼族少女随后昏了过去,那人接着转过了身,汨晅随后被吓出了一身汗,眼前的人,他的面孔实在太诡异了,半张人类的面孔,而另外半张脸上布满了赤色的鳞片,嘴角一直延伸到耳根的位置……

汨晅发现对方不是一个人而是有两个人,另外一个红发少女仿佛凭空出现的一般:“丞相大人,你的这座府宅建的的不错啊,这下面埋藏的东西,价值估计快赶上你们国库中的所有存金了吧?”汨晅倒吸了一口冷气,家里的地下金库是只有他一人才知道的秘密,负责俢建金库的人都已经秘密被处理掉了,不知道那少女是从哪里得知。而少女后面说的话更是让他哑然,对方竟然连自己在某时某地以哪种理由贪占的钱物都知道的一清二楚,简直比他自己记得还明白,他彻底傻了,他对对方一无所知,所以在那个古怪的人类说出让他办的事情以后他连想都没想的就答应了。

潜入丞相府邸的正是伏夕和念雨两个人,一行人到了鬼国的王都,在离开白古城以后伏夕就计划好了整件事,逃避并不能解决问题,为了让夜怜儿能真正的安全,最好的办法就是让鬼国王室重新承认她的身份,类似的事情不仅发生在丞相汨晅的身上,许多王都的权贵在连续的几天里都被伏夕和念雨两个人拜访过,高官的府邸大多数都是藏污纳垢,真正两袖清风的人不是没有,只是少得可怜。

能够和王权抗礼的只有民意,而且是以众多官僚的谏议为代表的民意。几天后,夜怜儿被迎进了王宫,廷议上国君亲自召见了她,为她恢复了身份,顺理承袭罗刹王爵位。国君还特意对她在讨伐龙国时的英勇给与了嘉奖,而且还当众严惩了负责清扫红砂谷战场的人。在听完夜怜儿的叙述加上伏夕的解释几个人大抵明白了,夜怜儿战死的人肯定是出于国君的授意,不知道是哪个倒霉鬼现在成了替罪羊,当众人惩处那人实际上是为了警示夜怜儿,国君真正想要表达的意思大体应该是不管你用了什么方法得到王廷大臣的支持,我依然可以除掉你。夜怜儿还说国君有意让她做统领王都禁卫军的将领,用意在伏夕看来其实也非常简单明朗,一个被俘的将军缘何能从狼窝虎口中逃出来?又为什么可以让那么多重臣替她说话?落魄的郡主能有这样的能量已经遭到了国君的猜忌,让她留在王都是想把她放在身边监视着,暗中调查她的底细,一旦发现什么苗头可以马上进行镇压。在听完伏夕的分析剖释以后,芸荩、红竺、夜怜儿都是瞠目结舌。夜怜儿更是感觉到有些后怕,好在伏夕在之前就已经交代过她,国君给她的封赏只要是东西就照单收下,但凡是官职、爵位统统推掉,只需说自己才疏学浅不堪任用即可,那样做是为了制造假象,让鬼国的国君不敢妄动,而时间久了,王室也就自然会放松对夜怜儿的警惕。只是智者千虑亦有一失,伏夕没能想到这件事竟成为了一场浩劫最初的诱因。

在帝都又耽误了些时间,一行人终于又踏上了西进的旅程,他们这次的目的地是鬼国境内的西昆仑大雪山。那是大陆上最高的山,传说是众神在世间的居所,神圣不可亵渎。但传说同传奇一样,大部分都是不可信的,曾经上过一次昆仑山的伏夕清楚,那里根本不是什么众神的居所,而是一片危机四伏的禁区,至于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称谓,伏夕觉得很可能是因为众神创世之初某个上过昆仑山的人看到一些幻象继而杜撰出来,经过千万年的发展形成了现在的传说,各族都有信仰的神祇,昆仑山作为众神居所为所有的国家所崇拜。

他上一次是独自登上昆仑山,是想去拜会一下传说中的众神,为了解开身上的秘密,只是还没待登上顶峰就遇风雪阻路,昏死在妖莲旁,等再醒来时已经身处巫族境内的九巍山中,也是在那时候认识了尚且年幼的芸荩,直至现在他也不明白为什么会发生那样的事情。昆仑山脚下是一片空旷的草地,莽莽苍苍,仿佛一块巨大的绿毯,一直延伸到天地的交界处。早在到这里之前伏夕就和几个人说明了山上的危险,他计划着和念雨两个人上去,让其他人在山下等待,他不放心让念雨单独和那三个女孩在一起,另外就算是发生了与之前类似的事情也能借助念雨的能力尽快回到她们三个身边。夜怜儿在听到他的提议后第一个表明要和他一起去,芸荩自然也是不甘落后,而红竺在他描述完以后则是猎奇之心大起,也要跟着去。

“笼烟顶头红,风雪遮灯笼……”念雨看着那巍峨的昆仑自言自语的说,天气晴好,万里无云,刚好适于进山,众人都明白念雨说那两句话的意思,山脉远远看着是一番景象,而当真正身处其中时又是另一番景象。昆仑雪山不同与其他高山的地方就是根本没有雪线,整座山体从上到下都覆盖着皑皑的白雪,仿佛是一个巨大无比的雪雕嵌在大地上,这也给西昆仑平添了许多神秘。寒气由内向外发散,在踏上进山的路便能感觉出那种刺骨的冰冷,准确的说,上山是没有路的,因为在他们之前没有人会想着去挑战那种严寒。伏夕走在最前面,用双腿为后面的人趟出一条路,深及膝盖的积雪竟不能阻挡他的步伐。实际上积雪远不止那么深,只是下面雪由于太冷而冻结,所以才不会陷下去,山上的积雪到底有多厚,伏夕是不知道,可能这世上也没有人知道。早在第一次来的时候他就曾试着在地上打了一个洞,想看看雪下埋藏的究竟是什么,他一直打了好久,到最后雪洞坍塌给他埋在了里面,也没能看到除了冻雪之外的任何东西,若不是他有法术傍身,恐怕就要和这山脉合在一起了,介时魂归众神的怀抱,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若是有人知道了他的事迹,千百年以后,也许能有人会把他当作英雄或是一种精神向导,而彼时他却是孤零零的,就算是真正的睡在神山上,也不会被人知道。在伏夕的带领下,一行人走得并不慢,他的身体永远不会感觉到疲劳,所以也就不用休息,而除了念雨之外的其余三个女孩就不行了,沿着陡峭的山坡走了大半天以后红竺第一个坚持不住,躺在雪上说什么也不肯动。南荒是没有冬天的,灵族人天生畏寒,所以她把自己裹得像个棉团一样,走起山路来格外吃力,相比之下夜怜儿也没好到哪去,眉眼间都结了一层白霜,她的肤色本来就非常白,加上一头银发和一身白衣,简直要和积雪融为一体。芸荩要比她们要好上一些,巫族人体力上的优势在此时显露无遗,但也是一直的喘着粗气,几个女孩子里最轻松的就是念雨,或者应该说她从来就不会紧张。像往常一样的,她根本就不用走路,其他人在休息时她也只是落下来,赤足踏在雪上时连痕迹都没有。

“我是真心的羡慕念雨姐姐和伏夕大哥你,一个不用走路,一个好像不会疲惫,我不行了,我真的不行了。”红竺说道。她躺在雪地上的时候也十分享受,用积雪给自己堆了个枕头,看样子像是要好好的休息一阵。红竺的品味一向都很高,不管做什么都要做得像个样子,她身上的御寒衣物没有一件便宜的,都是名贵的皮草,连夜怜儿这个在王室奢靡的环境中长大的人都不免对她刮目相看。红竺的品味的确很特别,比如在用餐的时候,只要条件允许,即便是只有她自己,也会点上一桌子的山珍海味,然后一样吃一口,并且是仅吃一口,然后给出具有一定水准的评价,她不缺钱是肯定的,但是她的做法在伏夕等人看来纯属是在浪费。她还有一个特殊的癖好就是流连于各种歌舞伎馆,在鬼国的帝都的那几天里她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出去,还是假扮成男的,回来时会带回一身的脂粉气,伏夕有一次甚至看到她的脸上有女子留下的唇印吻痕。这让他曾一度怀疑过她的取向,而随后这个怀疑就被打破,原因是红竺有一天竟然拉着他们一起去了王都里最大的一家伎馆,伏夕本来是不想去的,但芸荩那天却是兴致勃勃,说自己从来没见识过里面是什么样的,所以在他们两个的鼓动下,四个人就一起去了那地方。芸荩几乎从来不向他提任何要求,这一点与夜怜儿截然不同,郡主她会私底下似有似无的向他表示不喜欢红竺和芸荩,言语中的意思也是希望她们尽快消失。

表达方式有很多种,每个人对同一件事情的理解都可能不同,而做起来更是千差万别,红竺作为一个品味独特的人在表达感情的时候也很特别。在出发前,她就一一的给三个人做了包装,伏夕身上是亘古不变的一套青衣,芸荩也差不多,她虽然有衣物换洗,但是款式都是一般无二的连身蓝裙,搞得她像是从来都不换衣服一样。而念雨则是真正的不换衣服,但是她却永远都是所有人里最干净的一个。这三个人是一个很神奇的组合,所以当红竺把提前预备好的行头交给他们时,几个人都有些茫然,红竺却十分淡定:“去那种地方,穿的差些不要紧,可你们两个那婀娜的身段,怎么也得遮掩一下吧。”只知道她做事喜欢计划,却没想到计划的那么周密,而且当换好了以后,更惊奇的是三个人竟都感觉很是合体,也不知她为什么会了解几个人的身材尺码。然而真正让三个人感到惊异的是在到了伎馆之后,红竺作为连日来的常客所受的待遇简直无可挑剔,方一进门就有众多的女子围上来,招呼她落座,其实这点不难理解,因为红竺一向是挥金如土,她们都是奔着钱去的。只是不见不知道,鬼国的勾栏之繁华,简直令伏夕哑然,那些女子形形色色色的几乎无所不包,不仅有鬼族、巫族、灵族、人族甚至连龙族的都有,更主要的是伏夕竟然在其中发现了妖族,不过却是隐藏了身份,化身成其他种族的人。在一个豪华的贵宾厢里,面对着一群柳黛朱唇的坊间女子,念雨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甚至都不看她们。而芸荩则看得十分仔细,也不知她为什么还随身带了一块镜子,时不时的照照,像是在比较着那些女子和她自己之间的差异,红竺则是一直在看着伏夕,只要伏夕的目光在哪个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她就会让那个留下,然后换下一批,在人换了数披以后,被红竺叫留下的人也足有十几个了,她突然对三个人说:“你们可以走了,不用管我,我天明时自己回去。”念雨起身就走了,她男装时的样子也是格外引人注目,刚到门口时似乎之前的人里面有人看上了她,拦住她和她说话。念雨伸手在对方给的面颊处轻轻的摸了一下,对方登时就倒地不起,之后就再没人敢拦她。伏夕和芸荩都不明白她想要做什么,面对两个人的质疑她坦然的说:“你们不走的话,难道是要在这过夜吗?”她又单独对芸荩说:“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吧?”芸荩听完了突然保住伏夕的胳膊,两人在一片异样的目光中悻悻的离开,在背后还听到有女子问红竺带两个断袖来这里做什么。红竺的一番巧心思是伏夕都没能想到的,只可惜她没能选对人。

到昆仑山上到底要找的是什么伏夕也并不清楚,只是他想如果昆仑山上没有的话也就没必要去其他的地方了,芸荩也就没有了被治愈的可能,他所需的是一种至寒的东西,用以调和药中的热性。晚间时他们才得以翻过一座小山,夜宿在两山之间一条浅浅的沟壕里,夜里虽然无风,但昆仑山的寒气还是让人难以忍受,夜怜儿和红竺都不停的打着冷颤,芸荩虽然不及她们那样狼狈,可也并不好过,用一条软狐裘把自己紧紧的裹住。伏夕知道她是在有意忍着,为了不让他担心。这里根本无法生火,他们只能互相依偎着取暖,伏夕也不敢用神力化出火焰来,因为昆仑雪山实在太过诡异,他第一次来这里的经历让他永生难忘,大雪漫空,密密麻麻的雪花让他无法睁开眼睛,他尝试用灵力火焰温热驱散周围的风雪,而那雪暴却如同有意识一样形成数条龙卷,不停的朝他袭来,最后,他支撑不住倒下了。所以在未踏上雪山之前他就告诉了几个人不要使用灵力。

几个女孩子里最悠然的依旧是念雨,严寒对她没有丝毫的影响,虽然现在的伏夕也不怕昆仑山的寒冷,但却觉得很不好受,而念雨赤脚踩在冻雪上时就像是踩在柔软的地毯上一样。伏夕也曾闻过她一直赤脚的原因,她回答说是为了和大地交谈,而在之前她的感应确实很准确,比如距离脚下多远有水源,哪里又生长着可以食用的野果,再或者哪个方向有城镇,她甚至能够判断城镇的规模以及繁华程度,而在昆仑雪域时伏夕发现她脚下常出现的叶脉状光耀却不见了,而在问及她是否能与那里的大地交谈时,念雨只说:“这里根本就不是在大地上。”

除却那刺骨的寒冷,在雪山中仰视夜空则是别有一番趣味,星空显得格外干净,点点的光辉洒下来映在雪上霎是好看,远处昆仑山主峰宛如一座白色巨塔,直插天际。“身处其上,手可摘星”是从下面看它的感觉。伏夕打算一直上到主峰的峰顶,连念雨都无法感知的昆仑雪域究竟埋着怎样的秘密,至寒之物最后能否被他寻得,他不得而知,他亦是在赌,为了芸荩他又是不得不赌,在看到芸荩的那蜷缩在雪地中的身子,伏夕觉得好一阵心疼,不知不觉间,两行温热的泪水流过了他的面颊,滴在雪地上。多久了,他已经忘记了那流泪的感觉,而在今天,那双干涸了千年的双眼再度湿润,他自己都有些难以置信,一阵冷气飘过,他猛然抬头,念雨正直直的看着他,血色的眸子在黑夜里格外明亮……

天还未亮的时候,一行人就陆续醒过来,借着黎明的曙光,他们继续朝雪山的身处进发,伏夕想在天黑之前穿过那片危险的地带,也就是他上一次来的时候倒下的地方,那座长满了妖莲的山峰。那是他第一次亲眼见到那冰雪般的精灵,洁白的花瓣无风自摆,幽香袭来,他忍不住伸手去摘了一朵莲花的花蕊,眼前的景象全然变了,现在回想起来着实有些光怪陆离,金钱美女,黄金王座近在咫尺,对寻常人来说却是一种莫大的诱惑,而他是个无心的人,妖物自然无法窥破他心中所想。而在取下莲蕊后山上就骤然起了大风雪,他再无法前进半步,那风雪是否因妖莲而起他不得而知,但在之前他还是告诫所有人不要去碰那些莲花。

但他的告诫并没有起到作用,因为众人在登上了那座山峰时并没有见到预想中的妖莲,红竺还埋怨他是在诓他们,没能看到被描述的神乎其神的东西似乎让她很失望。伏夕想了又想,不是自己记错了位置,是那些成片的妖莲真的消失了。妖莲只要一经开放除了被外力破坏,否则是不会凋谢的,而此时的山顶上除了积雪之外别无其他。几个女孩齐声喊累,尤其是红竺,躺在地上耍起了无赖,伏夕也只好任由她们在山顶上休息一阵。也是亏得连续的好天气,晴空万里,如果不是这样,山顶上会是云雾缭绕。可是刚刚坐下休息没过多久,伏夕突然嗅到一缕幽香,隐隐约约,似有似无。他告诉几个人在原地不要乱动,自己起身循味而去,走出了不远,就在山崖边上,一株妖莲娇艳的开放着,花朵上还飘着淡淡的雾气,轻轻的摇晃着,随着花瓣的摆动,那雾气也越来越浓。伏夕心中一惊,猛然回头却见山顶上已经被一片浓云笼罩,浓云里面,莲花的形状若隐若现,他暗恨自己疏忽,此时才明白妖莲不是长与雪里,而是生在云雾当中,那花瓣才是妖莲的根,别且像妖兽一样有智慧,可以通过操控云雾来活动。他大声的呼唤着她们的名字,云气越来越浓,回到原来的地方,云雾里不见几个女孩的身影。莲花摇曳,逼真的幻象在不断的干扰着他,在寻遍了整个山顶之后,伏夕怒不可遏,昆仑雪域中的山谷里传出了一声真惊天地的嘶吼,赤鳞腾蛇一飞冲天,巨大的身躯缠绕在昆仑主峰上,曾经高不可攀的诸多山峰在腾蛇面前如同小丘,在注视了一阵后,腾蛇突然张开巨口,如同鲸吞一般的对着妖莲所在的那座山峰猛然吸了一口,云雾和积雪被大力牵引,不断的涌入腾蛇口中,峰顶上的境况无异于发生了一场强烈的雪暴。

一切有重归平静,他看到了自己要找的人,云雾散去,三个女孩躲在念雨身后。腾蛇化身低鸣一声,重新飞回他体内,他亦有些后怕,若是没有念雨在,怕是三个女孩也可能他的化身吞了。

她们傻傻的看着他,尤其是芸荩,她的眼睛里似乎有泪光闪动,在伏夕过去的时候她突然后退了一步。

“你来这是为了什么?”她问。

伏夕想到了她们会有些吃惊,却没想到会惊讶到这个地步,尤其是她的反应,好像有些过激了。“芸荩,你别害怕,我不会害你们的,只是刚刚找不到你们心里着急才会用这个办法。”他解释说。

“你究竟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她又问,还未等伏夕回答,天色就陡然暗了下来,霎那间地动山摇,千万年来没人敢亵渎的昆仑圣域似乎也发怒了,积雪崩塌,雷声滚滚,好在他们处在一座山峰上,若是处在低处,定然是要被积雪深埋在下面,红竺尝试开辟一条通道,但尚未成功就已然闭合。伏夕也顾不得多想,再度放出腾蛇化身,辗转飞腾,把几个人带离了地面,身处高空时他看到,那厚厚的积雪四下迸散,昆仑山的真面目呈现出来,整个山体就如同一块巨大无比的晶石,那些高耸的山峰就是一根根石柱,冰一样的水晶里一种碧绿的颜色缓缓扩散开,像是在生长一样,伏夕大惊失色,因为那碧绿的形状是一株巨树。

“宓箩!”那位之前被他封印在冥界的堕落神祇竟出现在昆仑雪域,她是已经再度打破封印了?在冥界的时候承华曾给他演示过,众神都有各自的化身,而宓箩的化身就是一株巨树。巨树越长越大最后几乎充斥了整个雪域,昆仑主峰突然裂开,一道绿光冲天而起,如同一把利剑刺破天宇,整个天空都是一片碧色,经久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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