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他的遭遇同屋三人也是十分同情,方伯寒上前拍拍他的肩膀道:“外院中很多弟子也是同你一样是孤儿,有什么困难就说出来大家都会帮你。”
经他这么一说李青月心中反倒有些不安,摆摆手道:“入了金云顶我已经很感激了。”
沐清华冷冷一笑:“在外院中日子也不是你想像那么好过。”
“师兄,此话怎讲?”
李青月心中好奇,听他的口气似乎外院也不太平,不禁发问。
山震威在一旁解释道:“外院中竞争激烈,每月众弟子中都会进行一场同屋或单人对决,根据输赢排列名次,优胜者可以享受到优厚的待遇,排名越靠后资源越少。”
李青月听完后道:“那岂不是强者越强,弱者越弱?”
沐清华点点头:“的确是这样,一些优厚的资源给强者本是无可厚非的事,但一些弟子本事平平,仗着家中权势大买通弟子。有的弟子明明有获胜的实力却被他们或威逼或利诱故意认输,而这些大少爷们根本不在乎我们这种贫困弟子对于资源的渴望,他们想要的只是个好看的排名。”
说完三人满脸愤怒。
想不到一个门派竟然也有如此黑暗的一面,李青月不禁好奇:“难道长老不管吗?”
沐清华苦笑一声:“怎么管?那些大少爷都有很深的背景,有的就连金长老也是顾忌,”说到这他的脸上露出感激之情:“但自从金长老掌管外院后对我们普通弟子还是颇为照顾,每月的资源都会多分拔一些,不会让我们过得太过艰难。”
“可金长老走后呢?”
山震威叹了口气:“水莫的为人我听内院的师兄说过,此人只是凡阶六品,武艺平平,全靠他的爷爷才敢在众弟子中横行霸道,到了我们外院只怕会搞得乌烟瘴气。”
“当“当”……
三声钟响后山震威脸色一喜,哈哈大笑,催促道:“快走,到饭点了,别瞎聊。”
其余二人一同招呼李青月道:“走吧,吃饭去。”
随着三人李青月来到一片巨大开阔地,不远处小山依依,亭台小榭纷纷坐满,只见一个个外院弟子三五成群地聚拢在一起围着个小圈,手中端着碗热汤在细细啜饮,一些弟子饮到一半盘膝而坐,从他的头顶处蒸腾起一缕缕轻烟,有的弟子更是干脆,脚下施展轻功掠至人少之地,仰天一声长啸,拉开架势演习武艺。
李青月跟着他们排队领取食物,发配药汤的是一个满脸油光的大白胖子,嘴唇上两撇小胡须再配上一双小眼睛透着股老鼠般的精明,从汤锅内舀出半截人参,他的手腕上下就这么一掂,在一名弟子担惊受怕的眼神中那半截人参终于重新回到锅内,碗里只有清清的药汤。
“胖老鼠,你抽筋啊,那半截人参你是打算搁晚上磨牙用啊。”
那名弟子当时就不干了,指着他的鼻子大骂起来。
胖子把凸起的肚皮向前一挺,半眯起眼,用居高凌下的目光望向他道:“不想吃就别吃,没人逼你。”
那名弟子低声骂了句,伸手接过药汤,寻了片空地坐下。
轮到李青月时胖子瞧了他一眼道:“哟,新面孔,新来的吧?”
李青月见到刚才那名师兄的吃瘪,不敢对他无礼,点头到:“第一天到外院。”
“既然是新来的,咱就对你多照顾。”
胖子往锅内一舀,捞出一枝黄精混在药汤中:“好好吃。”
李青月道谢接过,与方伯寒三人同行。
“那胖子耍坏,青月注意了。”
沐清华小心提醒。
“什么?”
李青月疑问时一名弟子晃晃悠悠斜冲过来,眼看就要撞到时把腰身一扭侧身躲过。
“哎呦!”
那名弟子扑了个空一跤摔在地上,抱着膀子直喊疼。
外院的弟子都这么没用吗?摔一跤就受了多大伤似的。
“好你个新来的,竟然敢动手打人。”
摔倒的那名弟子指着李青月嘶声道。面对这一幕周围正在进餐的弟子放下碗饶有兴趣地看了起来。
这算什么?明明是他自己摔倒跟我有什么关系?李青月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
方伯寒对他道:“明明是你自己摔倒,别诬陷人。”
“出什么事了,让我看看。”
一名满脸正气,与方伯寒差不多岁数的少年带领二人越众而出,见到摔倒那名弟子低身察看了一下他的伤势道:“这受这么点伤就哭得大喊大叫?”
李青月听到这心中舒服,暗道外院中还是好人多,但他接下来一席话气得他几乎吐血。
“你这伤势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
少年站起身来俯视李青月道:“这位师弟,你是新来的,别说我们做师兄的欺生,看他的伤势还得用药材好好补上一补,调理一下应该无大碍,你碗里的药汤正好合适。”
李青月再傻也是听明白了,他们二人演的是双簧,费这么大周章就为了他碗中加黄精的药汤,强忍怒意道:“可师兄明明是他自己冲过来跌倒,我只是过路的。”
“师弟,这你就不对了,他早不跌倒晚不跌倒,你走过去跌倒,你说说看不是你干的是谁干的。”
那名少年轻笑道。
李青月忍耐不住怒意,冷笑道:“是呀,他早不跌倒晚不跌倒,专等我过去时才跌倒,的确是怪。”
此言一出四周围观的人都发出低低的笑声。
那名少年脸色不变道:“师弟,你还是把碗里的药汤给受伤的师兄吧,不然对你没好处。”
“苏天明,你是看我们好欺负是吗?”
山震威在旁呵呵冷笑。
“想打?”
苏天明把头摇一摇:“等十天后的月比不迟,现在我们说说他打伤人的事。”
苏天明把指头指向李青月。
李青月心中冷笑,嘴里道:“你们说他受伤就受伤,我总得亲自看看吧。”
苏天明道:“你看吧。”
“青月,他明明什么伤都没有,顶多是有些淤青,摆明是诬陷还看什么。”
方伯寒道。
李青月望向躺在地上的弟子道:“眼见为实。”
方伯寒摇摇头,暗道李青月终归是新来的,不懂里面的猫腻,你有理他们也不会承认,他们就是群无赖。
李青月走到躺在地上的弟子边上指着他的右胳膊道:“师兄,是这里吗?”
“两只胳膊都疼。”
那名弟子抱起双臂哎呦哎呦地叫唤起来。
把双手分别搭在他的肩膀上问道:“师兄疼吗?”
那名弟子点点头:“疼死我了。”
“那待会疼的时候忍着点。”
李青月低声在他耳旁道。
那句弟子还未想明白待会是哪会时,从双肩传来一阵骨头断裂之声,随后就是痛彻心扉的痛。
“啊——”
他不禁大喊道,脸庞扭曲,眼泪鼻涕一起流下:“你,你……”
李青月站起身来,叹了口气道:“这位师兄的确伤得很重,药汤我就留下了。”
对正在地上痛苦挣扎的弟子道:“师兄,你好好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