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我死了。因为我实在是接受不了自己杀了他们的现实。但我沒死。反而醒了过來。第一眼看到的晰霖。她万分焦急的看着我。眼圈又是红红的。
然后是白灵。她一个人站在边上。手里拿着一杯寒灵玉液。看起來虚弱了好多。倾国倾城的脸上多了一丝往日不曾有的苍白。
“我怎么了。”我问了一句。目光回到了晰霖身上。白灵把寒灵玉液递给我。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你走火入魔了。不过那个丹药至少能压制你真力一年。”说完她就走了。看都沒看晰霖。她们之间。总是隔着什么东西。这其中绝对不止一个我。
晰霖哭了“我不该让你服用那个丹药的。”她接着说“你服用之后。整个人马上就变了。你叫我走。然后就吼着要杀了我。是她救了我。也救了你。那时候的你好恐怖。”晰霖哭得梨花带雨的。我想象不到自己服用之后是个什么样子。白灵也不说明白。但是我唯一能感受到的是。整个人好像脱胎换骨了一样。浑身酸疼。但是感觉体内的道力纯净了很多。而血海。我好像已经感受不到了。
“沒事了。我感觉道力进步了不少。”我说着。摸了摸她的头发。带着一股让人宁静的香味。
“六芒星的事情解决好了么。”我转移了一下话題。晰霖止住了哭泣“那个六芒星被父亲拿去了。他说这个关系我我们家族。具体怎么样我也不知道。”
“嗯。”我点了一下头。看着周围熟悉的一切。好像一切都变化了。晰霖在边上也不说话。过了一会儿她问了一句你饿么。我给你做饭吃。
“我还是自己做吧。”担忧的起床。实在是不敢相信晰霖的厨艺。但是晰霖以为是我矫情。表示必须自己做。我也沒争辩。又躺了下去。莫名的摸出北斗。还有剩下一个剑柄的雷光。看着着两个。心里有些感慨。自己从当初一路走來。到底是对是错。又或许。一切早已经被命运安排好。
而我只要照着走就行。想了半天。脑袋开始疼了。小睡了一会儿。起床洗漱。晰霖的饭已经做好。我说要先上香供奉。晰霖也沒反对。只是当我们把七星观的香位上满之后。饭菜已经凉了。晰霖说要热一下。不过我已经开吃的。让我意外的是。一桌的饭菜并沒有我想象中的那么难吃。晰霖只是狡黠的笑了笑。
“怎么样。我厨艺进步了很多吧。”她说着。我夸赞了几句。聊胜于无。晰霖问我那个女孩是谁。看起來好厉害的样子。我只是笑笑不说话。人家都活了三千年了能不厉害。
“就快过春节了。父亲说让你回贵阳过。”晰霖说着。我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春节。自从师傅离开之后。我很少过什么节了。要不是七星观要上香那些。我应该都能忘了还有节日这个东西。
“嗯。看情况。”
“不行。你必须去。”晰霖蛮横的放下筷子。瞪着我。
“我去还不行嘛。”我慌神的回答者。不过这时候。外边突然來人了。走出去一看。是七星观的那对夫妇。我当初救了他的孩子。从那以后。他们一家人经常來七星观上香。只是很多时候。我不在。妇女手里提着篮子。篮子里都是些时令菜。当然还有香蜡纸烛那些。人们总是这样淳朴。信仰神灵。
“小师傅。你可算回來了。这都是些不值钱的菜。”说完之后。妇女转身给他身边的那个小孩说了一句“快给小师傅鞠躬。可是小师傅救了你的命。”妇女说着。边上怯生生的那个孩子就是当初我铤而走险用來做诱饵的孩子。他的两颗虎牙还是沒长出來。看着我。有些躲闪。
“好可爱的孩子。”晰霖却是走了上去。又是抱又是捏的。不过小孩好像挺喜欢这样的。倒是不抗拒晰霖。我便带着那个妇女去上香了。烧香焚纸。不过了去活人心愿。有沒有效果。我自己都不清楚。但是这些都写些规矩。既然是规矩。那有沒有效果其实已经不重要了。
“小师傅。读了大学你还在七星观么。”妇女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着。一般很少有香客和我们聊这些话題。但是她的好奇心很重。那时候大学生那都是有知识有作为的代表。在栖凤山。一个大学生可能意味着整个地方的荣耀。但是偏偏这个大学生是我。一个道士。所以。她很好奇我读完书是不是还要做个沒出息的道士。
“怎么不做呢。一朝为道终身不休。”我说着。妇女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接着说了一句“小师傅。你要是信得过。以后你不在。七星观的香火我们包了。”妇女说着“前不久。孩子他爹去外边挖煤去了。也挣了些钱。”
我只是摆了摆手“你们有时间带着孩子來看看就好。这里有我打理的。”我拒绝了。妇女可能对于七星观的香蜡纸烛费用不太了解。要不是这些东西我自己能做。花钱去买的话。其中花费绝对不是他们这样一个家庭所能承受的。不过他们的好意倒是很让我感动。她应该是七星观第一位香客了。从小到大。很少有人來这里。上香的就更少了。
妇女手中的香是供奉给了七星观几个比较出名的神仙。像灵祖殿那些。他们是不用上的。
妇女并沒有留下來吃点东西。上完香。自己就回去了。晰霖调皮的和孩子告别。那孩子好像还挺喜欢她的。天边的夕阳染红了一片天。那一刻七星观是如此的安详。香火的味道很好闻。让我凝神。我把雷光剑柄放在了灵祖殿。毕竟这是北雪一脉的掌门大器。却活生生的毁在我手里。这样。不得不给各位师祖告罪一番。
虽然那对母女來了我们七星观。但是并不代表着七星观被大多数人接受。大家还是一样的防备。特备的上一次的事情。不知道缘由的。反倒是以为我又用了什么妖法。所以人们对于七星观还是一如既往的防备。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反正我已经习惯了。俗话说虱子多了不怕痒。我就像抱着那样的态度。要不然。得郁闷死。
我本來是打算过两天回贵阳的。一來。马上就要过年。我要去看看著老师父女。再则我也想回夜郎谷去看看。沐天恩是不是还好。看看能不能找到王龙陈彬他们。我也问过皇甫天雄。但是只是淡淡的说。沐天恩我帮你照顾着。但是王龙的信息我不能打探。至于那个陈彬。他自己很聪明。也知道自己改怎么做。
不过在我们回去的前一天。常石头竟然來七星观。一个人。扛着半头野猪來了。我们虽然不像佛家一样有斋戒的硬规矩。但是道观里还是不要见血的好。再说其实吃肉对于修行确实不怎么好。用科学來解释。食物链越往上所含毒素杂质那些越多。用我们的话來说。动物都是有灵的。吃肉当然是沾因果的。所以不吃还是好的。
常石头整个人沉默了很多。身上多了一个烟袋。那时候。卷烟那些不是普通烟民的主食。更多的是自己制造。头上竟然多了些白发。看起來得有四五十岁。他爷爷的死对他打击很大。那杆三八大盖也不像以前那些程亮。
“马上要过年了。听说你回來了。给你送点东西过來。”常石头说着。并沒有多的话。这让我有些意外。在我的印象里边。常石头好像和我并沒有这么熟。所以我一时间竟然沒有说话來。
“嗯。谢谢。进屋坐吧。”晰霖反应比我快多了。马上招呼常石头往屋里走。看着我们收拾的行李。其实都是晰霖的行李。我倒是沒什么可带的。就一个黄布袋子。很多时候还不带。
“你们这是要走了么。”常石头自己卷了一卷烟。我看着。递了一支烟给他。他停下手里的动作。憨厚的笑了笑。接过烟点了起來。
“最近山里不太平啊。”常石头像是个老猎人一样。深沉的说着。我总是感觉很别扭。但是还是问了一句怎么个不安宁法。
“上一次我在山里好像又看到那种狗了。”常石头无端的一句话。让我一下子紧张起來。他说的那种狗。指的应该是上次的僵尸犬。上一次逃走的那只僵尸犬一直都是我的心病。特别是在白灵的攻击下还能跑掉。
“在哪儿。”我问了一句。要是那东西还有。那么整个栖凤山就危险了。
“断魂崖。”常石头猛的抽了两口“上次我赶了一波山羊到了断魂崖。谁知道那些山羊竟然全都跳下去。这在往常是绝不可能的事情。我想着可惜。那些山羊捞起來能卖个好价钱。所以我就带着村里的人下了一次断魂崖。下去之后。我好像看到那种狗。但是不是黑虎。”常石头一支烟很快抽完。只是停了一下。马上又想卷一只。我直接拿了两包烟给他。我身上倒是带了一些。
我沉默了一会儿”如果那东西还在。村里人肯定是不安全的。这样。你山里注意点。有时间我们再下去一次。到时候你打这个电话就好了。”我给了常石头一个号码。是晰霖家里的。
“难得你为村里人这么想。”常石头好像自言自语的说着。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我也沒觉得多委屈。不管村里人怎么误会我。但是我不能拿他们的生命开玩笑。我知道了。我就得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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