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愣了半晌,云槿弯子,拘了一朵花在手里,垂下眼帘掩住眸中的视线,片刻之后才抬起头,在这无边无尽的花海中漫游。
也说不上是轻松自在,因为云槿感觉到有一股神秘莫测的力量在牵引着自己。
未知的事物即将要出现在面前,让她十分的恐慌,然而恐慌之中,还夹杂着些许的期待,淡淡的,说不出来的感觉。
彼岸摇曳,眼前全都被鲜艳的红给点燃了。
可就在这满目的之中,突兀的出现了一点白,就像是蓦然出现在漆黑夜晚里的烟花一样,特别的耀眼,那是一个身姿纤长飘逸的人,一身白衣曼舞好似九宫天阙上的仙人,清冷无比,不可高攀,可浑身上下却又蔓延着一股难以言说的孤寂落寞,让人痛心。
云槿看着那个距离自己不过百米之遥的飘逸白色身影,紧张的握紧了手指,即便知道在这花海中行走发不出声音也要放慢脚步,小心谨慎,悄悄的移动过去,在那人不过一臂距离的地方站定。
怔怔的看着那个飘逸出尘的身影半晌,云槿越发的觉得他特别的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的一样,而且,还是不愉快的事情。
看着他出神,良久之后云槿抿了一下嘴角,朝他伸出了手,似乎是想扯住他飘逸的衣角。
伸出的手僵硬在半空,云槿抬头看着他,眸光迷离的问:“你是谁?”
话音落,狂风而至,卷起狂舞,也吹散了那人缥缈身形,无影无踪。
风吹的眼睛都睁不开,云槿捂住了眼睛努力保持自己的身形站稳,可还是被这狂风卷走,与艳红的彼岸花一起,吹到看不见的深渊里。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她躺在桃花树下,一睁眼就是满目的色,微风拂过,吹落片片芳菲落在她的身上,脸上,头发上,就像是被铺盖了一层桃花被一样。
云槿撑着身子的站了起来,一双乌黑的猫眼四处打量着这个与众不同的世界,惊艳感叹,可眉宇之间却没有片刻的轻松,因为她懂得,背后的波涛汹涌往往都是表面上的安静祥和,在不知不觉中抹杀一个人的存在。
她在桃林之中穿梭,想要寻找一条出路,离开这个鬼地方,但这就好像是一个八卦阵图一样,里面藏着永远走不出的迷宫。
蓦地耳边响起一阵的箫声,声声伴随桃花飞扬,让云槿不由的驻足,闭上了眼睛感受这声音传来的方向,最后终于锁定它的源头。
与梦中的场景一样,桃林的尽头是一颗参天大树,大到会让人以为它存活了上千年,更或者是已经酝酿出一个仙人出来。
片片芳菲无风飘落,就像是动漫里才出现的慢镜头一样,美到不可思议。
桃花树下站着一个人,是那个出现在彼岸花海中昙花一现的缥缈男子,负手而立,遗世倾城。
云槿就站在他的不远处,目光紧紧的定格在他的身上,蠕动了一下嘴角,“那个……”
“你终于来了。”
白衣服的人抢先云槿一步说话,清朗的声音涓涓流淌,滋润过心田,唯独留下满足。
云槿怔愣着诧异,“你认识我?”
“呵,如何会不认识?”话音落,那人缓缓的转过身来,云槿看着他的面容,只觉得惊艳了无数的盛世年华。
那人一袭白衣胜雪,站在芳菲散尽的桃树下面,犹如仙人下凡,尤其死那一双女人也比不上的眼眸,远山含黛一般,似潺潺,温柔了一世芳华。
那样一个仙人美男,可当他看见云槿的时候,眸光骤然的犀利了起来,夹杂着滔天的恨意,狞笑已经狰狞了他的倾城无双的面容,身影斗转,狠厉的掐住云槿的脖子,哑声低吼:“你不该存在!”
云槿被人掐住命喉,紧紧的,憋了一脸的通红,拼尽了力气断断续续的说出一段话:“我,跟你,有仇?”
云槿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的罪过这个人,更不知道他为什么说自己不该存在,只是觉得对他莫名其妙的否决存在而觉得愤怒,可又束手无策。
白衣男人低低的笑了一声,笑的嘲弄而又讥讽,一双琉璃般璀璨的桃花眼闪动着愚弄的光芒,微勾起嘴角,即便阴狠也是倾城国色,“死人不需要知道那么多!”
话音落,手掌骤然的收紧,掐的云槿只有出的气没有出的气,只能掐住他的手,大力的想要将人掰开,“松,松开。”
云槿的话那人肯定不听,更是猩红了眼睛下了杀心,手掌抬起,掌心白光萦绕,带着一种穿透力,落在了云槿的心口,缓缓深入。
随着他的动作,云槿感觉到自己的心脏上被紧紧的抓住,钻心一般的疼痛。
“放开她!”
昏迷之际,云槿蓦然听见了落十六的呵斥声,朦胧之中还好像看见了他,因为愤怒扭曲了一张脸。
“落十六……”
明明就是一个半吊子神棍,可看见他出现,云槿还是觉得很安心,觉得自己肯定会得救。
突然之间出现了一个人打断玉清风,这让他浑身更是笼罩了一层阴霾,微眯了眼睛,玉清风的侧头看着落十六,勾起嘴角嗤笑一声,唰的一下子松开云槿,正面直对着他,微笑使然,泰然自若。
玉清风虽然长相倾城,可又不似女子一般阴柔,反倒是英气,尤其是一身的气场,让人无法忽视,甚至应该是仰视。
玉清风打量着落十六,良久之后嗤笑一声,眼中流露着轻蔑,“呵,落家的人。”
落十六一怔,不知道这只阿飘怎么就将自己给认出来了,他一张脸上变化莫测,最后说出来的却只有一句,
“既然认出了我是落家的人,想必你也知道我落家的厉害,快放开她!”
云槿刚才被玉清风掐的脑中缺氧,差点昏了过去,还不容易缓了一口气过来,就听见落十六那么中二病的话,简直是……果然是半吊子神棍靠不住,一开口就比人家弱了一个气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