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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为什么背着我偷女人?(1 / 1)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地过去:考试,放暑假,开学……转眼就大二。

而她已经慢慢学会抗拒那张脸带给她的震撼与心悸。

长时间地不见面,也从先前的失落变成坦然接受。不断给自己心理暗示:他是个俗人,庸人,平凡人。然后就以为自己做到了放手。但总会,总会在某天不期而遇,当他的脸出现时,她霎时就失去了免疫力:心象被揪紧了,硬生生地作疼。

被一种近似绝望的心情缠绕并不是令人愉快的事。她也想过逃开。离开x大,只要能远离那个人的影响,随便到哪去都行。她一直很羡慕小说中的情节:男(女)主角或遭遇误会或出国治病或带球跑或因仇家追杀不得不走或单纯是累了想放弃了时,可以说走就走,一去n年不回来,只为逃避或考验一段最终还是会开花结果的恋情。她也想这样,挥挥衣袖不带走半片云彩。但她的想法太过理想化,现实不允许:她不可能在未知的某一天想不开了就整理好行李,一去不回头。

她很笨的,即使有实力也没勇气让自己衣食无忧地存活在另一个城市里。若真要走,她也不可能回家:怎么向家里人解释?说为了一个男人所以自我放逐?叫她如何说得出口?她的理智也不允许:她还没有达到可以为一个人放弃所有的境界。

也许她并没有自己想象的痴情。

但傻事还是做了许多:到他曾去的砂锅米线店吃上一锅三鲜米线,走他曾走过的路,求他曾上课的教室,坐他曾坐过的位子,想象当时他的心情……

她并喜欢那家店里的汤水味道;他走过的路线有些不是近路,一个人的教室总显得荒凉,而曾看他坐过的自己正坐着的椅子缺了一角……

不该抱怨的。没有人要求她必须承受这些,是她自己自愿,怨不得谁。至此,她也明白了一个道理:不在预期的缺憾比想象中的完美更能令人记住。

当无可避免的邂逅时,袁来尽力让自己的眼神漠然。她喜欢他,是她的问题。对自己残忍,总好过他人对自己残忍。至少自残时,有心理准备,不会有被放冷箭的危险。

之后的日子,她拼命找事做:考证,做社团……让自己忙碌得没时间去胡思乱想。

在梦见纪错一年后的四月,袁来的桃花异常的旺。

先是喜悦,虚荣,后就涩然。

桃花多又怎样?即使花开满枝,她喜欢的那个人还是得不到。

打开图片收藏夹,那张小黑帮她拍的特写被碧浪失手删掉。于是只剩下满眼的ken,仿佛在提醒她:即使他是个梦,她也不愿梦醒。

太固执了?也许。

她只知道她不需要这样那样的桃花运,心中的情豆早在一年前就深植在某人身上可能终其一生,她都没法看见它发芽,开花,结果。

幸或不幸,无从得知。

约她出来的男人问:我们究竟有无可能?

她反问:你认为呢?她没法回答他。

他说:没有想到会是从你这得知你心里有个人。多希望是其他人告诉我,而不是你说出来。你拒绝得很彻底。难道真的没有办法忘记那个人,难道你真的愿意一直等下去?

她不得不打断他:我没有在等。我没有。

她能理解他无奈的心情,毕竟她也是感同身受。所以利落地拒绝未尝不是一种仁慈。

“给我一个理由,我就创造可能。”她将问题抛给他,自个儿落得轻松。虽说猜不透纪错,但对其他人,她该有的判断力并没有丧失:眼前的这个男人,即使他找得到理由也说不出口,说出口了也说服不了她。瞧他双手紧抱着头,让她只看见他暗红的面颊,好半天没有蹦出一个字。她知道甚至不用找借口说服自己,这个人已经三振出局。

她不知道他算不算错误的人,但他的确出现在错误的时间。

“对不起,不可能。”是她挣开他用力拉住她手腕的手时,唯一能表达的。

“为什么?”男人的声音有些变调。

“你找不到理由我说服我。”歉意地向他微点头,抽身离开。

这次他没有拦住她,怔怔地望着她的背影直到消失。

走出他的视线,她在心上补了一句:因为袁来喜欢纪错的,而你不是他。

※※※

这年的四月是个适合恋爱的月份。

似乎所有认识的人都在“发情”:小黑在大四前终于追到了他垂涎了两年的学妹;同袁来每晚跑3000m的石非和谢想,以她们自己的话来说“都相继找到了生命中的“过客”;同室的芷水与人暧昧中;萧失和男友感情日趋稳定;碧浪的心也蠢蠢欲动,准备拐个男人对她好;就连同班隐藏得很深的纪错fans二号钟思羽也抛弃偶像,另寻俊男了……

而纪错如他承诺,仍是独身一人。那夜的女子,究竟对他而言有何等意义,她无从得知。之后她再次遇见他和另个女子压马路。那天班上聚餐出来,她和谢想等人八卦正进入状态,走在前面的碧浪拉着芷水跑了过来,站在她们面前,气喘吁吁地说:“袁来,你只可以回头望后面或转头或低头,不可以抬头,不可以向前看!”此时,大家都安静下来。因为碧浪的话实在是奇怪。

她失笑:“为什么我只可以望后面或转身或低头,不可以抬头向前看?我偏要看看前面有什么洪水猛……”正说着,她突然明白了碧浪的用意。

前方,纪错和一女子相谈正欢。

他们都看到对方了,袁来想她现在最需要的是麻木,对某人一切行为的麻木。

尽量用冷眼静看两人的互动,其实内心早已波涛汹涌:问什么他总出现在心情不错时,用10秒或更短的时间就把她的美丽心情摧残殆尽?

用饱含着复杂情绪的双眼直直地望向那个人。她实在想控诉他磬竹难书的罪行。只是控诉无门。只能给他一记愤然的眼神,借以渲泄下内心的不平衡。

等袁来一群人与他俩拉开一段距离后,并排而走的fans二号钟思羽走向她:“让我们一起哀怨!”说完给她一个安慰的拥抱。

“我们命苦,眼光太好了,大家都肖想他,才导致竞争这么激烈。稍一放松,后继者就扑上来了,根本不给前辈面子。”袁来其实知道今夜和他一路的是谁:那个女子和他同班,私交还很不错。不过她还知道那个女子也喜欢纪错。她在注意到他时,并没放过那女子的眼神:充满了戒备和不满,虽说她掩饰得很好。可这些她并不打算告诉思羽,多说无用。多添一个人伤心罢了。可心里泛的酸,谁人能知?

“你们两个要求太高了,降低一下对生活质量的苛求标准,活得才不会太累。看看你们,特别是袁来,眼圈都红了,至于吗?唉,借个肩膀给你靠。”同班的卫伊看不下去了。

“你们两个有问题哟!舍不得看袁来哭?怎么我上次失恋都没说借肩膀给我,这就算了,可你连张面纸都没给我递过!还说是兄弟……”旁边人不忘吐槽。

“我说借,又没说一定要是我的。”

“脸红了,有问题!”其他人也凑热闹,把卫伊同学气得面红耳赤。

袁来很努力地让视线转移到看大家嬉笑打闹上。她不是没有看到卫伊和其他人的眼神交流,她清楚他们都希望她对先前的一幕不要在意,所以想法设法地转移她的注意力。

胸腔有满满的感动,她收下众人的善意,深吸口气,快速整理好沮丧的情绪,继续先前未竟的话题。

笑容?当然必不可少,她还不想因为她一人破坏了整体气氛。

至于他的事,留给以后再去烦恼吧。她已经说了很多“以后”了……谁知以后是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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