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空蒙蒙一片,没有阳光,小雨霏霏。
一顶营帐之内。
中央升起了一炉鼎火,温烟袅袅,一缕一缕的热气升腾起来咯,驱散那散落周围的冷意,让这营中有一股暖意。
牧景身穿一身短打,披着一件长袍,跪坐案前,手握一卷书。
他虽是在看书。
但是其实是有些心不在焉,眼睛不时之间略过营外的天空。
“主公,你已数日未曾入眠,每日只是假寐一两个时辰,如今精神必已疲倦,还是先去休息一下吧!”蒋琬看着有些憔悴的牧景,低沉的劝谏。
这几天时间,牧景都没有怎么睡觉,自然憔悴很多。
“没有消息会回来,本侯始终睡不着!”
牧景摇摇头,他放下了手中书籍,抬头看着窗外,营外还是的一片小雨,小雨笼罩天空,蒙蒙一片,这几天时间,时而小雨,时而大雨,时而停,时而下,大多时间好像都是绵绵细雨,天气算是糟糕透了。
“这种天气之下,作战艰难,胜败只能看天意啊!”牧景长叹了一声。
“报!”营外一声响起。
“说!”
“徐主簿回来了!”
神卫营校尉金九揭开门帘,对内拱手,禀报说道。
“立刻让他来见我!”牧景双眸绽放一抹亮芒。
“诺!”
金九领命,很快就把徐庶带来了营帐之中。
“徐庶拜见明侯!”徐庶入营,称呼不改,不过还是行了一个礼。
“战况如何?“
牧景很直接的问。
“大战结束了!”
“那结果呢?”
“马超带着马腾,率残兵,趁着夜色雨水掩护,逃出包围圈,向街亭西北,凉州安定郡方向逃喘!”
“功亏一篑?”
牧景闻言,微微有一些皱眉,但是还算沉得住气,他先坐下来然后道:“元直,说详情!”
“诺!”
徐庶仔细的把这一战的经过,包括每一个看到的细节,都阐述了一遍,手中记载战场的文本,也递上去给牧景。
牧景一遍看着这战场记录本,一遍听着徐庶的阐述。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他也算是把这一战纵览在自己的眼底之下。
“马超!”
“庞德!”
“连绵不绝的雨水?”
“还真是变数层出,到底是是我们运气不好,还是马腾命不该绝乎!”
牧景来回踱步,眉头时而皱起,时而舒张,半响之后,才说道:“不过此战,本就天公不作美,冒雨而战,也着实难为了张文远他们了!”
“主公,那我们需要下令让张辽中郎将追击吗?”蒋琬问:“此马儿如此凶狠,放虎归山必留后患!”
“谁不知道啊!”
牧景苦笑,他抬头,看看天上雾沉沉的一片,小雨笼罩,道:“可看看这天气,张文远要是敢追,早就追了,现在就算是明知道放虎归山,也不敢追击!”
“可惜了!”
蒋琬叹息了一口气。
“算了!”
牧景摆摆手,道:“让张辽和黄劭,他们先休整,雨中作战必然伤亡不少,先让他们恢复战斗力再说,另外让他们伤亡情况尽快呈报上来!”
“诺!”
蒋琬点头,立刻去传令。
“皇甫!”
牧景突然叫喝一声。
“在!”皇甫印旁边走出来,拱手待命。
“你可愿意回一趟关中吗!”牧景问。
“回关中?”
皇甫印眉头微微皱起来:“现在吗?”
“皇甫一族,几乎灭门,此仇此恨,外人是解不开的,唯有你们自己动手!”牧景双手背负,目光看着营外的小雨,道:“此战虽有憾,但是对我们来说,也算是完成了一个初步目标,如今关中之路,已经打通了,但是我的主力不可能这么快进去,在京兆,皇甫家的号召力不少,我需要一个先锋!”
“先锋?”
皇甫印一咬牙,跪膝下来,拱手请命:“属下愿为先锋,为主公踏平长安!”
牧景说的不错,皇甫一族的血海深仇,他得亲自和西凉算。
“既然你愿意,那就去,长安自会有人接应你!”
牧景拍拍皇甫印的肩膀,微笑的道:“记住两点,第一,做事情不可急躁,仇人当前,也要冷静,不然你什么也做不了,第二,不管什么时候,活着才是最重要,我攻长安之日,便是皇甫再现之时!”
“是!”
皇甫印点头:“属下紧记主公嘱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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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之后,这街亭的天空上笼罩了数日的乌云,终于消散了大半,一轮红日,渐渐露出了身影,阳光倾洒大地。
“末将张辽!”
“末将黄劭!”
“前来向主公请罪,请主公责罚!”
两大主将,跪膝牧景面前,抱拳请罪。
牧景盘膝而坐,神色淡淡,沉默不语,甚至连眼皮都没有动一动。
大营之中,顿时变的一片寂静起来,众人也皆不敢开口半言。
就这么压抑的气氛之中,足足半个时辰的时间,张辽和黄劭额头上的冷汗都在不断的流淌,这无言的压力,让他们的心情变得忐忑不安安。
“战场上成败乃是兵家常事!”
这时候牧景才抬头看了他们一眼,淡淡开口,轻声的道:“此一战,未能尽功,也算得上你们的错,但是作为主将,功劳是你们的,责任也会是你们的,此战失利,你们必须负起这责任,某以明侯之名宣布,予尔等罚俸半年,领军仗五十,一年之内不得升职,有意见没有?”
“谢主公恩惩!”
两人松了一口气,小惩大诫,这事情算是过去了。
“起来吧!”牧景摆摆手。
“诺!”
“伤亡如何?”牧景问。
“我军阵亡,五千二百六十将士!”
“这么多?”牧景眸子有一抹阴沉。
“冒雨而战,终究是有些轻率了,大战进行到了后来,越发不可收拾,过度执着胜负,伤亡更大!”张辽低沉的说道。
“战果?”
“斩将一万六千,俘虏六千八百,逃出去的,约莫有八千!”
“庞德的情况如何?”
“活着!”张辽回答:“但是伤的不轻,军医说了,最少要静养三个月以上,才有可能脱离危险,不过我去见过他,他体魄异常,或许恢复快一点,而且在死战之中,他略有突破,武艺境界应该更上一层楼了!”
“你怎么打算?”
“该杀,此人若继续为敌,侥幸逃了,日后当为大患!”
张辽道:“但是我想留!”
“为何?”
“他甘为马家断后,实战不退,忠心可鉴,武艺军略皆为上乘,乃是少有的军武之才,若能用起来,他日便是我军中无双利剑!”
“剑乃双刃,可伤人,亦可伤己!”
“即使如此,我还是想要试一试!”张辽道:“他始终不姓马”
“那就先留着!”牧景摆摆手道:“等他养好伤,再做打算,不过你可盯紧此人,要是让他逃了,我为你是问!”
“诺!”
张辽点头。
牧景站起来了,走到行军图的面前,看着凉州的地形图,半响之后,问黄劭:“黄巾军的伤亡应该轻一点吧!”
“的确!”
黄劭点头。
“那三日之内,你点兵八千,出汉阳!”牧景拍这汉阳郡的地图:“我要先拿下汉阳,打通陇西,把凉州半壁江山,先吃下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