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五章 阵脚大乱
秦江“哼”了一声：“难道什么事儿，都非得将就个先例吗？”
说着，他看着卫卿说道：“卫卿，我相信你。
章涵，你前线的大军中，还能调拨出多少人？”
章涵当然知道秦江这句话意味着什么，但他心里也觉得卫卿的计策颇为可行，就说道：“臣可以调拨给这位……”
卫卿拱手道：“小人卫卿。”
“哦，臣可以调拨给卫卿将军，两千兵马。”
秦江皱眉说道：“两千兵马？
会不会少了点？”
卫卿却道：“不少了。
两千人足够了。”
他转而朝章涵拱拱手：“不过，还请章涵老将军，到时候能多多策应。”
他这么说是给足了章涵面子，章涵自然明白。
第二日两军交战正酣，卫卿率领一支骑兵，突出侧翼，猛攻匈奴兵左翼。
匈奴兵正与章涵交战，忽然自己右方阵脚大乱。
一人犹如疯虎，领着一队精兵，突入军镇，匈奴立时溃不成军。
这边章涵指挥大军掩杀过来，匈奴军阵脚大乱，难以抵御，纷纷溃逃。
秦军大获全胜。
众人撤军回营，秦江亲自出来迎接卫卿。
众军士，给卫卿让出一条路，让他站在中间。
卫卿却老老实实站在左侧，将中间的位置让给章涵来走。
章涵见这位小将，身怀大才，又不居功自傲，心中十分佩服。
卫卿带兵突然袭击了匈奴人的左翼，匈奴兵便阵脚大乱。
章涵看准时机指挥大军掩杀，匈奴人大败，输的一塌糊涂。
秦江给他们论功行赏，卫卿加封为偏将，而章涵则爵加一等。
秦江此时正派人送书信给蒙恬军中，请他立刻派兵支援，趁着这股热劲，一把夺回河套这块地。
蒙恬收到秦江捎来的信，便亲自带领九原之师，赶过来相助。
因为九原与战场的距离不是很远，蒙恬大军的急行，他们很快就赶到了河套的前线。
秦江把蒙恬迎上了主座，两个人见礼已毕。
蒙恬就在章涵的身边坐了下来，章涵主动向蒙恬讲述上次卫卿突袭匈奴人左翼的壮举。
对于卫卿这个名字蒙恬早已不陌生了，听到他再创新的战绩，心里十分高兴。
秦江令人炖了羊肉，专门款待蒙恬。
席间众人交谈，秦江询问蒙恬对此时战局如何看待。
蒙恬说道：“以我们眼下的军势，夺得河套河西之地确实不难。”
他认为，困难的是如何能够长期守住这两地方。
作为多年对抗匈奴的老将，蒙恬知道匈奴人的脾性。
这次你把他打败了，他们就遁入草原，叫你找不到人。
等我方大军撤走，他们再牵回王庭，再将河西河套之地夺回来。
而大秦又不可能留下能与整个匈奴抗衡的兵力，来驻守河套。
所以蒙恬大军在九原驻扎多时，还是没有贸然进攻，就是因为攻下来的土地多不能守。
秦江转头看向卫卿：“卫卿，你认为该如何改变这一现状？”
卫卿想了想，说道：“那就打过河套，打过王庭，直接消灭匈奴主力，让匈奴在二十年之内，没有挥军南下，夺回河套的能力。”
他这话一说，众将士无不哗然。
大部分人都觉得卫卿是在胡吹大气。
众人的说话声乱糟糟汇成一团，秦江将手中的酒杯在桌上一顿。
大家听到秦江顿杯的声音，纷纷安静了下来。
秦江说道：“卫卿的想法，虽然大胆了些，然而却非常有效。”
众军不置可否。
夜里秦江独坐军帐之中，无法睡下。
河套之地随得随失，匈奴这种打法，如果不彻底击败他们，那这个游牧民族，便将会是秦江一统天下的道路上，永远迈不过去的坎儿。
卫卿的办法倒是一劳永逸，虽然可能会造成大军长途跋涉的危险，却利在千秋。
只是席间大多数将领都不同意，甚至对此嗤之以鼻，以为那是小孩的不成熟的看法。
秦江思虑再三，要不要逆“民意”而行呢？
他睡不着觉，便走出军帐，在营地里踱步。
走着走着，他发现很多军士都朝这边望过来。
秦江不由得停住了脚步，众军士见状，纷纷朝他聚拢过来。
“你们，有事吗？”
秦江问。
众人沉默良久，一个军士把手举起来，怯生生的说：“陛下，我们听说卫卿将军说要痛击匈奴，不知道是真的假的。”
怎么，众军士也听到了这个消息，表示反对吗？
或者是那些老将，为了打击卫卿，故意将消息散布在军中？
秦江道：“大家不要担心，卫卿的计策，我们还在商讨。”
“陛下，不要商讨了，我们都想追随卫卿将军直捣匈奴王庭。”
“什么？”
军士们的反应，让秦江有些意外，按理说卫卿的想法大胆冒进，追随他的军士肯定会十分的危险。
相比较而言，反倒是席间那些大肆反对的将军们。
他们虽然也有死的危险，很多时候却都可以保住性命。
将军们尚且反对，为何军士们却都支持呢？
军士们说，那些将军都老迈无用，没有血性。
“弟兄们，辛辛苦苦夺回来的土地，转眼间又被他们夺走，我们早就想给他们来一场彻底的失败了。”
原来如此，老将们不敢冒险，反而是年轻的军士们血性使然，想与匈奴人决一死战。
看到这番场景，秦江大受鼓舞。
“好，”秦江看着众军说道，“诸位，我多谢你们。”
回到军营，秦江仍旧无法入睡，但与方才的忧虑不同，现在取而代之的是激动。
他无法说服自己入睡，而是顺手铺开绢帛，草拟了一份旨意。
第二日秦江聚集诸将，痛陈多年来两国百姓，深受匈奴所苦。
声声句句，激发了众军心中血性，想起交战多年，牺牲众多，与匈奴的血仇。
大家战意激昂。
秦江看大家的情绪都到了，便说道：“所以，我们要寻求毕其功于一役的机会，领军痛击匈奴王庭。”
众军大呼：“痛击匈奴，痛击匈奴。”
喊了一会儿，秦江挥手制止大家：“所以，往后咱们讨论军事，不再谈论是不是要深入匈奴腹地，而是要商讨，如何深入匈奴腹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