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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海幽州十一(1 / 1)

苦海幽州十一

2017年8月7日

头生锋利双角、双眼金光像探照灯似的爆射几米、血盆巨口不时发出如雷怒吼、两只前爪深深抓住地面、被青绿鳞片覆盖着的长大身躯只能从井中探出一半——四条手腕粗细、从井底延伸出来的黑铁锁链牢牢箍住这条张牙舞爪的孽龙。

尽管不是第一次见到龙这种生物,柏寒依然满心敬畏,不敢靠近。

昨天接到一等座队伍求援的时候,柏寒又紧张又好奇:孽龙是怎么战斗的?

此时发觉它的强壮身躯就是最好的武器:只要旋风般围绕锁龙井旋转一圈,众人就只能远远退避开去,它趁机朝外爬动一点;如果众人不断紧逼迫使它防守,锁龙井延伸出来的四条锁链就把它拽回去一些。

“有戏,有戏!”

全副武装的一等座乘客冲在最前方直面孽龙“撑住了!”

“悠着点,吐水了!”

果然孽龙大口一张,带着咸腥味的海水喷泉一般朝众人疾射。

第一次被偷袭难免手忙脚乱,现在早都被打出经验,柏寒立刻躲在梁瑀生身后,后者双臂举起一块警用防爆盾牌挡住两人,其他人也各自闪避。

有两个新人反应太慢,像炮弹般被水流远远抛出。

一而衰,再而竭。

连续几次喷吐海水的孽龙似乎虚弱不少,被铁链接连往井里拽回几步。

喜出望外的宋麟招呼:“走,走,拼了!”

一手盾一手刀不断紧逼,忽然发现孽龙把注意力集中在他身上,想躲来却不及了——血盆大口把他当头咬住,好在他戴着防爆头盔,看着还有气。

数十枚袖箭冲着孽龙激射,段叔老张拼命去救,柏寒也冒险疾奔几步把双剑刺进孽龙身体——参与围攻的三队乘客中,只有她和梁瑀生沈百福和赵邯郸的刀剑能真正伤到孽龙(十一郎赐给梁瑀生的藤黄短剑在赵邯郸手中),孽龙疼痛地扭动身躯怒吼,又被铁链拉回几步。

受了重伤的宋麟被拖出战团,躺在被咬伤腿的莫西干头和只剩一条胳膊的黄永泰身旁,后者的女鬼梅香像片红云依然战斗在锁龙井畔,无法参与战斗的小雀斑举着盾牌掩护伤者。

黑猩猩凯撒想故技重施用防狼喷雾对付孽龙,谁知战斗一打响根本不敢靠近,相形之下大黑狗就骁勇多了。

小骨头也只能挥舞着两根大腿骨分散孽龙注意力,杨九郎则依仗长长的城门门闩不停撬动孽龙抓住地面的爪子,以至于后者不停被锁链朝井里拽。

宋麟和老张的美人风筝和优伶柳青战斗力很有限,黄大仙儿也明智地保持距离,又用内丹护住段叔。

最后的时刻来临了。

尽管孽龙不停挣扎,依然被二十名全力拼搏的乘客阻住逃脱锁龙井的脚步,随着时间推移反而被铁链一寸寸拽回井中。

破釜沉舟的喷吐海水之后,这只在井中不知被囚禁多少年的孽龙扬天怒吼,不甘心地再次被镇压回井底,翘首等待新桥变旧的那一天。

激动的一等座查看车票之后拥抱在一起,继而对沈百福和柏寒几人感激不尽,段叔老泪纵横,重伤的宋麟也哽咽难言,黄永泰则松了一口气。

两队商量着给伤员治疗,尽快去城中医馆;受伤最重的黄永泰和宋麟却齐齐反对:城里太危险了。

抛开昨天开始就不断试图攻击众人的精怪不提,交通工具都没有:柏寒小雀斑两队帮助曹铮完成任务之后想来帮忙,乘坐马车的时候多了个心眼问问车钱,勃然大怒的车夫就地一滚化成个嘴巴比山洞还大的巨兽想把大家一起吞了,众人不得不先和他打了一场。

好不容易取胜之后,被杀死在地的巨兽没多久又活了过来,摇身变成中年汉子招呼:“上车啊,不是去北新桥吗?”

即使倒给车钱,柏寒也不想上他的马车了。

一行人只好跑步行进,险些误了事。

“算了,这不都五点了。”

黄永泰看看队友手表,苦笑着说:“还一个钟头,回去进医院吧。”

没身份证的事情只好放在一旁。

脸色惨白的宋麟也同意。

最急不可待的要数胖子。

“明天再来就没事了吧?

我还得去找小兔爷呢。”

昨天把糖葫芦还给兔爷之后,那只听起来年纪很小的兔爷第一件事就是耍赖皮,嚷着“我要回家”,胖子差点吐血。

幸好契约的力量不可违背,软磨硬泡之下兔爷总算答应遵守承诺,条件想跟家人多待几天,两人说好三天后在第一次见面的地方相会。

“没事,扛过第七天就能通行无阻了,以后没人管咱们了。”

柏寒一边用毛巾擦干被海水弄湿的头发,一边朝沈百福说:“一回去我们就出发,车昨天就租好了,你呢?”

沈百福眼里也闪着憧憬的光芒:“当然回哈尔滨,你杭州够远的,一来一回赶得上趟么?”

进入任务世界的第一天,发觉可以回家去的柏寒就兴奋不已,很快就反应过来:这个古怪世界的十天平均分配给两个世界,夜间必须在幽州度过,也就是说只有白天36个小时能花费在路上,对于不能乘坐飞机高铁的她来说相当紧迫。

“有点悬。”

柏寒自己心里也没底,瞧瞧身畔正和赵邯郸商量什么的梁瑀生:“先去济南吧,反正都往南开,来得及就去,不行就下次再说。”

沈百福拧着眉头:“对了,你们还得先奔济南,更悬乎了,悠着点可别回不来。”

话是如此,8月7日上午刚刚十一点,租来的越野车已经开进济南。

来到男盆友家乡了,刚刚在副驾上睡醒一觉的柏寒很有些兴奋:“我小时候来过济南,跟我爸我妈看趵突泉,还去了大明湖,那时候我妈还说,走,找夏雨荷去。”

全神贯注开车的地头蛇被最后几个字逗笑了,“哎,济南千古风流地灵人杰,趵突泉还进了语文课本,想不到最后靠着夏雨荷出了名。”

柏寒也大笑起来,紧接着被窗外一座盛开莲花般的银白雕塑吸引目光:“莲花广场吧?”

“对,这里有几家吃饭的地方还凑合。

还有几家胡同里的馆子。”

梁瑀生遥遥指着某个方向,“可惜今天实在来不及。

下回吧,等咱们都回去了,我带你去尝尝。”

等我们都回去——再过七场任务就能回家了。

柏寒憧憬地闭上眼睛。

“梁瑀生,你怕不怕?”

“怕?”

他很快领悟,“那有什么可怕的,回去看一眼心里踏实。”

话说的潇洒,敲响自家房门的梁瑀生以“找人”为借口和另一个世界的父母搭讪的时候,柏寒发觉他表面从容,实则紧紧攥住拳头。

他脸庞和鼻子像父亲,眼睛额头更像母亲,很幸运地结合两人的优点,看惯了男盆友面孔的柏寒觉得防盗门里的两位老人也格外亲切。

他俩相当和蔼,甚至招呼两人:“进来喝杯水吧?”

他们不认识他,就像笔仙世界的爸爸妈妈也不认识我一样。

柏寒心里暗暗难过。

梁瑀生脸上的笑容是发自内心的,又带着些许遗憾,“不了,还有事,那什么,您回吧,回吧。”

甚至没等两位老人再说第二句便挥手离开,只有道别声随着风传回门边。

咦,电梯间没人?

柏寒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顺着楼梯朝下一路追赶。

梁瑀生迈着大步走在前头,始终没有回头,远远按开车门径直钻了进去。

坐上副驾的时候他正狠狠抽着香烟,目光望向窗外,于是柏寒紧紧握住他手掌。

“梁瑀生,等我们回到原来的世界,你再带我来济南好不好?”

他点点头,张臂紧紧把柏寒拥在怀里,轻轻亲吻她黑发。

几分钟之后他掏出手机搜索地图,举到她面前:“正经事。”

“现在是8月7日中午十二点,距离8月10日中午一点开车只有三天,除以二只有36个小时。”

他看着手表核对时间,“从这开到杭州将近10个小时,从杭州再开回北京得14个小时,时间很紧。

今天只能开到晚上六点,还得提前找地方把车停下,明天早晨六点接着开,顺利的话中午到你家;看一眼就得往回走,九号不一定能到北京。”

“要是夜里上路还好,白天堵车很耽误时间,而且我们都是黑户,遇到点什么事很麻烦。”

梁瑀生相当严肃,“小柏,你的意思呢?”

就像百福说的,一来一回时间相当紧,赶不上回蓬莱的列车就糟糕了——与此同时,见到爸爸妈妈的渴望像今晨的什刹海湖水把柏寒整个人都淹没了。

“我想回去,又很怕来不及。”

纠结了好一会的柏寒坦率地握着他靠近自己的手掌:“打算听听你的意见。”

梁瑀生没答话,干脆地发动引擎,于是租来的越野车朝着杭州方向疾驰出去。

“那就走吧,别琢磨了,说不定路上顺得很。”

8月8日中午,柏寒在自家小区里见到这个世界的母亲,她正溜着自家的小泰迪;几分钟后父亲也出现了。

他俩看起来和柏寒记忆中没什么两样,一个穿着深绿连衣裙,白皮鞋,烫过的卷发用珍珠发箍打理得很漂亮;另一个似乎吃得很饱,拿着卷报纸围着花圃散步。

刀光剑影阴魂野鬼这一刻都不复存在,蓬莱列车和属于自己的院落、堆积如山的奇珍异宝不过是身外之物。

热泪滚滚而落,柏寒不停用手背擦拭面颊,不一会儿功夫便只好用纸巾了。

梁瑀生仔细注视着不远处的两人,推推她肩膀:“走啊?”

柏寒反而退了一步,吸吸鼻子:“不了,这样就行了。”

她又仔细盯了一眼两个熟悉的身影,率先回身跑走:“走吧,我饿了,去车上吃午饭。”

车子在市区堵了两个小时才开上高速,朝着北京一路疾奔。

由于傍晚两人会凭空消失,越野车还得提前找好过夜的地方,第二天一早再重新开上高速,归程并不顺利。

就像梁瑀生预计的,8月10日上午十点车子才开进北京,柏寒只好电话指挥百福多准备些特产。

夜间的世界倒是风平浪静。

大概七天过了的缘故,赶马车的中年汉子和老者(柏寒怀疑他们是同一人)热情地招呼众人坐车,价钱好商量;可惜包括柏寒在内的乘客谁也不想冒险,还是走路安全些。

德胜门的任务全靠老婆婆帮了大忙,柏寒又去春熙楼和桂香斋买了包子点心探望她,张洛生也在;两人听说她即将离开幽州城都有点惋惜,叮嘱她随时回来。

同样对柏寒感激不尽的要数宋振秋。

这位历尽千辛万苦才返回故乡的士兵先是邀请乘客们到家中做客,又准备帮他们在幽州城落户;柏寒等人只好说即将返回家乡,厚意心领了。

宋振秋大失所望,钱大壮更是极力撺掇乘客们留下。

用他们的话说,世间还是幽州最适合人类居住,其他国度不少被野兽精怪占领,宋振秋提过的羽民国就是被禽鸟精怪统治着,人类算是底层居民。

听起来挺有意思,可惜众人没时间参观,只能说行程已定,非走不可。

宋振秋只好通知数百名伙伴,于是离开当天,柏寒等人收到数百份谢礼:有人家境好些,送的金银财宝——大概回到白天的世界会变成锡箔元宝吧?

有人家境贫寒,送的无非点心糕饼或者家眷亲手做的衣裳,赵蓉娘和钱大壮母亲更是连夜给柏寒缝了衣裳鞋袜。

至于故宫柏寒几人又去了一趟,这次宫中精怪对他们不再有敌意,只有记仇的海马飞在空中不时偷袭几下;寿康宫的冯昭仪也终日忧愁,有了深宫怨妇的模样,显然桃花郎再没出现过。

柏寒有些奇怪,这里的精怪是不会死亡的,难道这枝桃花有了新的目标?

咦,《陆小凤》里西门吹雪和叶孤城就是在紫禁城决战的吧?

于是几人也登上紫禁之巅,体验一把“月圆之夜,紫禁之巅。

一剑西来,天外飞仙。”

在幽州城的最后一晚,柏寒爬在大黑狗背上舍不得下来:百十来斤的体重对于它来说轻如鸿毛,于是她像骑马般“驾,驾~”骑着它满地跑。

别人也想骑着试试,大黑狗却理也不理,只有小骨头例外。

不知是不是希什么泉水的作用,柏寒觉得它似乎更强壮了,目光也更锐利了。

回到蓬莱它大概就变回银光闪闪却虚无缥缈的状态了,什么时候再能像现在这样骑在它背上?

柏寒有些伤感,给大黑狗用香皂洗了个澡,吹干毛发,又用红绳给它编了好多小辫子,小骨头也兴致勃勃跟着玩耍。

梁瑀生倒是另一种做派,陪着十一郎在幽州城到处游览,像个招待好友的地头蛇。

赵邯郸也是如此,拉着杨九郎在城中市集到处闲逛,后者无论如何不肯放下那根襄阳城城门门闩,以至于经常被卡在路上什么地方。

尽管胖子心急如焚,小兔爷依然最后一天才来到他身边,柏寒也第一次见到这种活生生的北京土著精怪:两只长长粉耳朵、三瓣嘴、满脸绘金的小兔孩儿,身背彩旗满身甲胄,活像个唱大戏的;骑着一只额头带着“王”字的小老虎,还捧着只翠绿药罐。

尽管看上去不太能打,可这只叫做“月童”的兔爷实在太可爱了,受到柏寒和小雀斑的热烈欢迎。

它却有点怕大黑狗,对黑猩猩也很冷淡,只对差不多高矮的小骨头挺亲近。

“我真希望以后再遇到小雀斑她们。”

等待列车到来的时候,柏寒对男盆友喊着;后者则为身畔堆积如山的礼物(数百将士所赠)头疼不已——想都搬上车实在太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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