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你变了(1 / 1)

她又试着想要去调查那些卖药方的人到底是谁,只要把那些最大的贩药商人抓住,或许就能根除祸患,甚至可能还能找到极乐楼背后的人。

但是没想到挟圣教做生意竟然十分的地道,他们没有故意把买家的身份隐藏,而是从一开始就压根没有要买家的身份,所有人竟然都是匿名购买药方,或许也正是它这点做得好,所以生意才这样好做成。

这样的结果对于他们是十分不利的,江熹微面色凝重,好像这件事越是查下去,越是困难,阻力越大,现在连挟圣教自己都不知道买家是哪些人,她又怎么可能真的找到?

“这次回来,让我觉得你和以前不一样了。”

江熹微本来是坐在栏杆上吹风,整理着最近的思绪,反正她整天也没事做,但是正出神,身后便传来这道声音,紧接着脚步声传来,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变了吗?脚步声近了,但是她没有在意,开始出神,确实是变了,曾经的锋芒毕露,早就变成了如今的步步谨慎,现在她身上也绑缚了太多的东西,不敢再像从前一样恣意了。

前面出现一道人影,是他走到了自己面前,遮挡了阳光,就站在那里,一身黑衣显得有些沉闷神秘。

“人都是会变的,就像是护法你也一样,也和从前不一样了。”尤其是他配出千金散万金散这点,最是让她诧异,“不过其实我也挺好奇从前我在右护法眼中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现在又变成了什么样子,可以仔细说说吗,我倒是挺想听听的。”

说完,她作出耐心倾听的样子,微微抬头看着他:“说说看。”

她的目光让他想到了久远的从前,从某个缝隙里,她也这样看着他,不过那些记忆似乎都模糊在了墙缝里,早已风化,无人得知。

转开目光,没有去看她,像是在回忆什么,他抬眼看着远处的山峦,像是看到了从前,慢慢说:“你从前绝对不是这样的,纵马潇洒言笑恣意,把酒言欢轻狂耀眼,从前你在教内的时候,你该知道那个时候有多少人仰望着你,不管是因为地位还是因为其他的,其实有不少人都注视着你,那个时候你绝对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你性子变了。”

“没想到从前护法竟然这么关心我。”她却失笑,虽然是一时兴起问问他,但是没想到他竟然回答得这么认真仔细,她可是记得从前他真的跟他这身衣服一样沉闷,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他们两人甚至没有说过几句话。

哪里会像是现在这样?

而且如果她没理解错的话,他刚才说的那些话,应该都是夸奖的话吧?

“原来我在右护法眼中,竟然是如此潇洒恣意的人,不像是有些人说的什么目中无人自大狂妄,护法还真是要看我了。”

其实从前因为她的随性恣意,教中也有不少人对她那样的行径不满,说她轻慢无礼的人也不在少数:“从前护法每次见了我,都是冷眼离开,甚至是连个招呼都不会打的,我一度以为护法也是看不惯我的,所以现在你这些话,不会是故意拿来骗我的吧?”

说这话的时候,她其实没有几分认真的神色,甚至是以一种开玩喜的语气,让人觉得她好像有几分戏谑含在里面,甚至带了点笑意。

他当然不是骗她的,当年的她,他记得清清楚楚,好多次在暗处偷偷看她和人把酒言欢,跟人谈笑风生,每一次她的笑他都深深的记着。

之前在京城,她的笑他也见过,是一眼难忘的那种,美艳弯弯含笑,让人觉得又美又柔,是那种大家小姐才有的笑意,但是更早之前她的笑他也没有忘记,洒脱而明艳,眼角眉梢都是年轻的无畏。

那样的笑太过深刻,以至于好多次回想她,他想起的都是从前她那样的笑。

“没有骗你,只是现在想起那个时候,觉得就是这样。”

“那看来你是真的在夸我了。”虽然她仍旧不知道到底几分真假。

坐在廊下栏杆上的她闭上眼,上半身靠在廊柱上,用有些慵懒随意的声音说:“你挡着我的光了,让让,我要晒太阳。”

他便让到了里面,让柔和的日光落到她的身上,洒开,金色的浮光让她看起来十分容易接近,他没有走,就站在一边静静地看着。

“右护法日理万机,今日没有事情做吗,一直站在这里看我干什么?”仍旧是闭着眼,她淡淡道。

他沉默着没有说话,让她以为他就要这样一直沉默下去了,但是他忽然又开口了:“你在这里都待了好几天了,很喜欢这里?”

就他这肯定定语气让江熹微觉得好笑,便挑眉:“没想到真护法真的这么关注我,这都知道。”

她睁开了眼,慢慢伸了个懒腰:“现在这样每天都没事做,你也看得出我不过就是个闲人罢了,不比右护法你。”

忽然觉得有趣似的,她勾唇一笑:“说起来素来以左为尊,之前左护法这个职位一直比右护法高,不如这样,你去跟教主说说,咱俩换换如何,我觉得这样更搭。”

“既然你是左护法,那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你是左护法,职位什么的不重要,你也不会一直这样闲着,等有机会教主会提拔你的。”

这样说有些好笑,他真的这样以为吗?她却觉得遥遥无期。

他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走的,反正江熹微一直在这里坐到了晚上。

夜深人静,夜晚的挟圣教和外面没有什么不同,安静下来更让人有一种错觉,好像她从未离开过京城一样。

但是她知道这里是琼州望月山,而徐延亭现在不在身边。

他在何处她不知晓,但是知道他是安全的,这就好了,想到那天匆忙刀剑中两人仓促分别,现在已经好几天了。

她望月而观,发现今晚是月圆,便合十双手,就这样整个人靠在廊柱,默默在心中许了一愿。

就这样,她又在这里留了一晚上未归。

她不知道,有个人也在暗处站了一晚,看着她望月的侧脸,背影深深,像是亘古的沉寂,一双眼沉沉幽深,比夜还浓。

而在他的身后,云纤纤也站了许久没走,一直看他,却见他一直看着别人,始终没有回头看她一眼,让她觉得心寒。

好在他从前也从来没有给过她丝毫的希望,所以这点寒意她尚且受的住,就算是为此所伤,但也不会为此心死,只是对于江熹微,她有了更深的恨意。

为什么她可以那样理所当然,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在意?又凭什么,要让一个人在背后默默看着她,一直看着,而她置身事外,什么都不做,又那样冷漠,她有什么资格得到这一切。

所以等右护法离开之后,她走到了廊下去,看着闭目坐着的人,竟然也像是之前那样安静,只是这样看着,好像要把人看穿,看看她心里到底是怎样想的。

她好像也要就这样站成了雕塑一样。

但是她的目光却是冰冷的。

江熹微感受到了那两道目光,以为是之前的右护法,睁开眼却看到了云纤纤一双森冷的眼,但她也没被吓到,坐直了身体:“怎么了,这样看着我?”

“我只是在想一件事,想不通而已。”

江熹微觉得她说得这件事肯定跟自己有关,并且她明显是没有打算告诉自己的意思,所以她也没问,只道:“所以呢?”

云纤纤静静的看着她的脸一会,她的静很有一种死寂的杀气,慢慢说:“你大概不知道,如果可以,我想杀了你。”

“我知道,你的眼睛已经出卖了你。”而且她的语气十分的咬牙切齿。

但是江熹微可没因此就觉得她真的害怕,生死边缘她已经走过无数回了,就这个,她还不放在眼里。

于是十分惬意的把一只手枕在脑后,微挑着眼尾去看她:“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虽然云纤纤是站着的,但是江熹微的气势却更高,好像是她才是那个低头看人的人。

“你最好小心点。”她说,“总有一天。”

总有一天要杀了她,只要她真的死了,他的目光就再也不会落到江熹微的身上,能陪在她身边的话,就算是替身她也愿意。

果然人就是有点贱,当初她不就是那样吗?陪在他的身边,跟着他,旁人都不敢说的话她敢明明白白的告诉她,因为她什么都不怕。

那样久了,她也开始不满足,想要取代什么,想要更多的,也变得越来越贪心,甚至开始期待他的目光也落在自己身上,而不是自己单方面的一直看着他。

那个时候她觉得不满足,可是没有想过现在这样的时候更狼狈可怜,当时他只是一个人,谁也看不见,所以不论如何她都是有机会的,就算是他不看她,他也是她的。

可是现在江熹微回来了,他就只看着她,像昨晚一样,她才知道只要有江熹微早她就永远没有机会。

如今想来原来从前那样是那般情况竟然十分珍贵,她现在也开始拼命想要回到从前,哪怕是他眼中没有自己也好,她已经什么都不奢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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