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楚王一折戏(1 / 1)

林天河“啧”了一声:“都看到了,我没出手,这可是楚王殿下自己伤的,我可没有伤皇室血脉。”

说着林天河松了手,鞭子就在徐羲白的手中握着,他好像是感觉不到疼一样,神色不动地把鞭子扔给了一边的小吏,兀自拿帕子擦了擦手心的血,淡声问:“你想如何。”

“徐羲白。”不等林天河回答,江熹微先一步开口了,等他看向自己时对他摇了摇头,不必再留下来跟林天河讲什么条件的,他根本就不是个好东西。

但徐羲白只是给了她一个“不用担心”的眼神,很温柔,让她想起两人第一次见面。

所以他自始至终都还是温柔的,这次也用很温柔的姿态拒绝。

他还是留下了,再次对林天河问:“你想怎样。”

“我听说楚王风雅,不仅会吟诗作画,还会……唱戏。”他不怀好意地看着徐羲白,很不要脸地说,“之前我在扶春楼里听他们唱过小曲,但都没什么意思,他们那样的贱货能唱好什么,不知楚王殿下这等金贵身份能唱出什么花样来,想必是旁人所不及的。”

他竟然拿徐羲白跟小倌做比较,这明显就是在折辱他,虽然徐羲白确实貌若姣女,但之前都从未有人敢这样说他,林天河这次真的太大逆不道了,徐羲白可是皇室中人!

何况唱戏这样的事,本就是供人赏玩取乐的,要他唱戏,这又把他置于何地?

“林天河,你别欺人太甚。”江熹微看不下去他如此无耻。

“我说过了,我并无逼迫殿下的意思,这凭殿下自己的意愿。”他自去一边找了一把椅子坐下,就这样大摇大摆地等着。

“楚王殿下与我相交不深,不该受此折辱,你快走吧。”她有些无奈,也不想再看林天河耀武扬威,何况如他这等无赖的人她见多了,就算徐羲白答应了唱戏,也真的唱了,他真的就能这样放过自己?

不可能的。

这次是贤王给林天河的任务,他不敢这么什么都不做就收手,如今提出这番无理的要求,无非就是想借此难得的机会占徐羲白便宜罢了。

“就算是你真的答应了他,他也不见得会信守诺言,所以还是免了这一遭吧,我亦不想见他辱没楚王殿下。”

她把一切挑明,坐在椅子上的林天河面色就变得难看起来,冷笑道:“待会我让人给你上重刑,看你还敢不敢这样嘴硬。”

“你敢给我上重刑?”江熹微冷冷睨他一眼,“就是贤王他自己来了都未必敢这么做,你担待得起后果?”

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不希望徐羲白留下,因为完全不值。

“你!”被拆了台的林天河气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你想听什么。”而徐羲白淡声打断了他的怒气,他没有听江熹微的劝,还是打算留下。

一时江熹微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是在帮自己。

于是林天河立马露出得意的神色,对着江熹微挑衅了一眼,又才说:“殿下金口是臣的荣幸,哪还敢挑,殿下自己做主便是了,挑个喜欢的。”

其实他也听不懂那么讲究的戏,主要是就想听这人唱一回,谁让他是高高在上的王爷呢,他偏偏就想踩一踩他。

徐羲白似乎没怎想,理了理衣袖就开始了,也并不觉得大牢这个地方有什么不好似的,就跟站在台上一样从容,声音自然,仪态自然,神色自然,丝毫没有被折辱的不堪。

尽管现在这里脏乱,尽管现在听戏的人大都是些不入流的,尽管林天河眼中龌龊难看,但是他还是什么都没有看到一样,淡然。

江熹微不知道他心中是否也如表面这样无所谓,但是当徐羲白开口时她是惊艳的。

林天河说徐羲白会唱戏,可见关注他已久,但江熹微却是不知道,以为他会唱戏,就真的只是会“唱”而已,并不多好,毕竟他的身份摆在那,戏子这般高门里看来不入流的,他应是不精的,也就图个解闷有趣会两句。

江熹微没想到他竟然唱得这样好。

她听不出他唱的是哪一出戏,但是能听出他的腔调跟嗓音很好,就连根本听不懂戏的林天河都是一幅如痴如醉之色。

徐羲白唱着戏,别人看着他,但他却看着江熹微,一直等到一曲完。

“好!殿下果然是不同凡响,比那天音楼里的名角唱得好多了。”虽然林天河可能是在乱夸,或者有故意贬低之嫌,但是江熹微却是认可这一点的。

唱得很好,不像是随口练过几次,倒像是功底深厚,他应该唱过不少年。

“是唱得挺好的,这一折戏大人满意吗?”徐羲白抬眼问他。

“满意满意。”林天河简直笑开了花,听了王爷唱戏的他有了满足感,这边吩咐小吏,“来人,送王爷离开,这血腥的溅到王爷身上就不好了。”

这明目张胆的样子,明显就是打算当着徐羲白的面食言。

林天河甚至还觉得很得意似的,对徐羲白说:“王爷您别见怪,虽然您戏唱的好,但我这公务还要办,这不,您刚才唱的时候我不是没用刑吗,不然这会这人怎么还能好好的,这人情我也算是卖了。”

属实不要脸。

“嗯,我知道。”但徐羲白并没有被戏玩的怒气,他脾气似乎永远都很好,“我也没想你真的信守承诺,不过我要的也只是这段你不动手的时间罢了。”

本想看他恼羞成怒的林天河因为这番话有些愣住,所以他为了什么?

只见徐羲白走到江熹微面前,对她说——也说给所有人听:“没事的,我来之前已经让人去皇宫找四皇兄了,我帮不了什么忙,只能这样了。”

他虽然说得很平淡,但江熹微隐约听出了一点落寞,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而徐羲白已经转身,面对着已经呆住的林天河:“我不是来救人的,我是来告诉你,宁王已经在路上了。”

“你在拖延时间?!”林天河惊怒,立马指着身边的几个人,“没听到吗,还不赶紧动手,等着宁王来了你们要当着他的面打人吗?!”

而不及话音落下,下一刻“宁王到”的声音就从外面传了进来。

这个时候林天河也慌了:“赶紧、赶紧把人放下来。”要是让宁王看到这个,他还能走出这里?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那几个明显也被吓得腿软的小吏还没来得及动作,外面徐延亭就已经带着人进来了。

宁王沉着一张脸疾步而来,身后跟着一群大理寺的人,那气势一下子就把林天河吓得不敢吱声了。

但宁王是谁,一双眼利得跟刚开刃的剑一样,一眼看到林天河,他还正巧就挡了他的路,于是徐延亭过去一脚把人踹翻在地:“狗东西,本王的人你都敢动!”

而后越过他径直到了江熹微面前给她松了绑,看着她发红的手腕满眼心疼,完全与刚才两个样子:“都红了,疼不疼?”

“没那么严重。”江熹微抽回被他捧着的手,“你是不是应该先处理一下他。”

于是只见宁王一转头,又换了一幅面孔,完全不是刚才那满腹柔情的样子,沉冷的眼盯着地上的林天河,冷声道:“把他给本王绑上去。”

“我、我什么都没做,王爷你没理由绑我!”这个时候倒是开始真的庆幸刚才没来得及动手,毕竟谁也没想到宁王竟然这么快就从皇宫赶回来了,还为了她发这么大的火气。

“你要真动了手,现在还能开口说话?”徐延亭一句话说得掷地有声,立马就把叫嚣的林天河的嘴给堵住了,瞪着眼睛说不出话来,宁王这意思是有杀他之心?

“再说本王要绑人杀人,还需要理由吗?”

这倒是真的,就凭“宁王”这两个字,他就有这样的权利,林天河一时面如死灰一样,浑身颤颤:“可我,我是……”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的狗,咬了人还敢乱吠?”

说完吩咐人留下好好“招待”他,就带着江熹微往外走,当然不忘对徐羲白道了“多谢”。

离开时,江熹微回头去看徐羲白,他正好也在看她,轻轻启唇对她说“没事”。

刑房里,徐羲白还在,他把多余的人都支了出去,然后看着被绑在刑架上哭天喊地的林天河,慢慢走了过去,顺手捡起了被扔在地上的鞭子。

“楚王……”林天河一时瞪大了眼,惊恐万状的样子,现在的徐羲白,哪里还有之前柔弱可欺的样子,那眼神……和刚才的宁王相比也不遑多让!实在是让人害怕。

“没有人能伤害她。”徐羲白站在骇得说不出话的林天河面前,慢慢挽着手里的鞭子,刚才被划伤的手心再次渗出血。

“王爷饶命,饶命,刚才是小人啊!——”

跟本没有多余求饶的机会,林天河凄厉的惨叫声响彻刑房。

徐羲白面无表情,眼底更是没有一点温度,手上挥出去的鞭子比酷吏的还要狠,专门挑着一处打,一鞭叠着一鞭抽在同一个地方,很快被抽得深可见骨。

但是他还是没有手软,好像没有丝毫感情一样,一鞭一鞭重复着,直到林天河再也叫不出来——他硬生生疼晕了过去。

每一鞭落下时都一声清脆的“啪”,骨肉里溅起的血有几点染上了他雪白的衣角。

*

从大牢出去之后,徐延亭本来打算直接把江熹微带出去的,但是被她给及时制止:“你这样带我出去,那可就是越狱了,我明明明天就可以出去的。”

没办法,徐延亭只好她带回了之前关她牢房,其实进去之后跟回家没有太大的差别。徐延亭让人送了药来,非要拉着江熹微的手给她抹了药才放心。

“这次是我疏忽了。”收好药,徐延亭又看了一眼她带着红痕的腕子,像是承诺似的说,“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

等到徐延亭离开之后,江熹微仍坐着,捧着自己手腕看着,微微有些出神,其实脑子有些空,自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还好吗?”

徐羲白的声音忽然在外面响起,江熹微抬头就见他隔着大牢的门看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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