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士兵蓦地站了起来,手中长枪前端伴随着他扣动扳机而启动起来,他肩膀一沉,枪的前端蓦地爆发出大团火光:“嘭!”一声闷响,伴随着他手中长枪的轰鸣怒吼,不仅这里爆发出大团火光,宛如一个演奏的指挥家示意可以开始一般,附近不远处可以潜伏的位置,几乎是潜伏在这里的所有士兵统统举枪对准某一个方向开火!
几乎超过五十之数的火光!这代表这里几乎被他们封锁了,逃脱完全无望,直到现在他都还没有被发现实在是侥幸。
而俯在地上仰起头的他更为在意士兵的目标究竟是什么!
在不远处的一栋二层建筑蓦然炸响,二层断裂裸露出来的墙壁几乎被密集的子弹打穿,子弹打在上面往往就是将损坏的墙体进一步破坏,爆发出大团尘土,几乎将破烂的墙壁打成蜂窝,然后子弹穿过墙壁,夺取墙后士兵的性命,却是无法阻止他手中迫击炮的炸响!
只见黑色抛射而出之物呈抛物线投掷过来,这里的士兵立马乱成一窝慌张四散开来,希捷还没晓得怎么回事,榴弹蓦然炸响!
“轰隆隆。”还不止一处炸响,几乎这里大部分区域都爆炸了起来,抬头望去,附近的建筑不知道何时已经被赶来的援兵占据,他们占据高处开始反击,或是迫击炮轰鸣或是端起枪和下面的士兵对峙射击起来,瞬间变成血肉绞盘霎那战场。一枚炮弹轰击在他不远处的地上,将地上的尸体炸烂掀飞,宛如将鞭炮插在粪bian处爆炸一般,炸开的肉块碎屑血污几乎溅在他身上。
原本在他身侧的士兵已经来到他的面前不远处,正用手中步枪瞄准二十米开外的建筑二层,伴随着他扣动手中步枪扳机,手中长枪再度炸响,火光过后,二层的迫击炮援兵应声倒地,头盔从中穿裂,一道血柱喷出,炮兵倒下再也站不起来。
一次得手,他再次将手中步枪上膛,一枚弹出的弹壳从步枪侧端抛出,然后跌落在地,发出清脆响声,他侧身,枪托抵在肩膀上,然后稍微侧头用瞄准镜来扫视,寻找着下一个目标。
不能再让他猖狂下去了!
希捷猛地从地上扑起,从士兵的背后一下撞去,将士兵整个人往前推,使得他趔趄倒地,然后他顺势趴在对方背上,将他死死压在身下,手中匕首猛地抬起,在对方惊骇的目光注视下,狠狠的捅入了士兵的眼眶,瞬间血花四溅。被他压在身下的士兵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
他鬼知道怎么回事。
明明救护兵身下压着的是一个印有红十字的帆布肩包,这一点他异常笃定,因为这里附近就这么一个救护兵,在他的观察下,敌人也没有靠近过这个救护兵,然而他压着的肩包竟然没有了。在他抬起他尸体的时候,尸体的下方只有一枚银制的打开盖子的怀表以及一些在散发在点点晶莹蓝光的不明花朵。
那是从中折断的植物,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植物,有茎有叶,茎很细很幼,像是路边野草,在它的顶端有着小小一枚欲开的花蕾,整枚小草发出宛如晶莹蓝宝石折射出来的光芒,点点荧光不知道是什么构成,好像接触了这里的空气它就活不下去一般,逐渐像是失去氧气的火焰,点滴熄灭,最后荧光小草直接熄灭。
什么玩意?
怀表则是一只普通不过的通街货,款式很常见,里面刻画着日期,似乎是十几年前的日期了。
不知道是不是溅出来的鲜血刺激了他,他立马就把这件事抛到后头了。乃是因为现在的战场实在是太过混乱,身周到处都会可能会被赶来的援军手中迫击炮打中,几乎是覆盖式的炮弹轰击。
他双手用力拔出匕首,鲜血顺着匕首被带了出来,他也不犹豫,立马保持俯下身子的姿态,以弯腰快速移动的姿态躲避着轰击下来的炮弹,然而迫击炮弹轰击了两轮,来自碉堡的反击擁接而来,只见火舌一现,金属子弹组成的火浪几乎能够撕毁任何的掩体,被机枪打中的人体肢体直接带着血雾断飞,被子弹扫中的躯体几乎就是带走大片血肉,然后当场无法救治身亡。
迫击炮每一次轰鸣都会照亮整个战场,好像一枚枚照明弹,希捷险之又险的躲开一个迫击炮弹爆炸范围,但是掀起的气浪席卷开来,还是将躲避不及的他整个撞飞,然后摔倒在地,他吃痛想要翻身,却是胸膛被撞击,几乎整个肺部的气都被压出,肺部喉咙气管都好像能够感受到血腥味,呼气都带着血丝一般的难受。
他艰难的翻过身,然后站了起来,到处炮轰枪鸣,耳朵都听不见了,眼睛被不断闪曳的亮光照的几乎睁不开。
这个状态,很难从打的如此激烈的战场逃遁出去。
或许那栋危楼算是安全的吧?
他回头望去,正好看到一枚迫击炮弹正正轰击中碉堡的上盖,刹那间爆破开来,整个上盖被打穿,里面的机枪立马哑了声,碉堡盖子的建筑碎屑也压了进去,整个碉堡开始倒塌起来,爆炸带出的火光引燃了里面的弹药,伴随着惊天动地的爆炸,产生的火光几乎将这里照耀的如同白昼,伴随着轰鸣之声的还有席卷开来的气浪,将周围的沙尘垃圾能够吹动的统统掀开。
他顺势趴到在地,第一是趴在地上能够减少爆炸开来的所受到的伤害,第二这里站起来实在是太过危险,完全成了活靶子,不过敌人好像将他当成了自己人,并没有开枪,而是将手中枪的目标瞄准他身后的建筑里面的援兵。
他好像变成了一个透明人一般的存在。
被炸掉碉堡的敌人蓦然间从各处暗处掩体冲了出去,手中步枪或是机枪直接对准援兵所在地倾诉子弹,一时之间直接将援兵的攻势压了下去。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但是敌军太多,他哪怕端起步枪一一击打过去,他也不是这么多人的对手,而且他一旦对敌人开枪,对方就会知晓,黑暗中的这个人不是他们的队友,会将他撕的粉碎。
先在战场找到医疗包再说..
他不断扫视,却是除了尸体之外,极为难以认辩出物资..
敌人的尸体..
说不定能够脱去他的衣衫,然后替换上之后潜入敌军内部。
如此想到的他,并没有迟疑,现在战场极为混乱,想要找到敌人的尸体极为容易,毕竟他自己都干掉了一个敌人了。
他随意的扯过对方胸牌和衣衫外套,直接拽上两套,找准了机会,朝着那栋危楼赶去,危楼并没有因为剧烈的战斗而轰倒,很坚强的耸立着,不过每次迫击炮轰鸣它都会落下大量的灰,甚至有点建筑碎屑会从二层跌下来。
他在那个黑暗的角落找到他的战友,战友整个人虚弱无比,好像陷入了类似于发热昏迷的症状,不知道有没有感染,说不定要截肢。
他也管不到那么多,直接替战友换上敌人的衣衫带上胸牌,说是胸牌,实际上只是一个挂在脖子上的链子,上面的小牌子刻有名字。给战友的名牌上面是写着:“齐佩”二字,虽然齐佩陷入昏昏沉沉的状态,但是搀扶住他的一边胳膊还是可以将他搀扶出室外。
看上去凄惨无比,这样他也不知道能不能蒙混过去,援兵并没有想象中的来势凶猛,说不定他们都没有想到这里埋伏了一大堆人,一下子被打的措手不及,现在在强劲的火力压制下完全无法有效反击,有一些已经开始撤退的催势,败退只是时间问题。
如果援军能够将这里的敌人打退的话,他也能够从前线撤退回去,但是按照这样下去,估计明天都攻不下这里。或许他可以熬下去,但是受伤的齐佩却是有危险。留在这里必死无疑,偷偷朝着敌人内部摸去说不定还有一条生路。
如此想着的他搀扶着受伤的齐佩,一脚深一脚浅的朝着损毁的碉堡艰难走去,偶有爆炸气浪席卷而来,但现在的爆炸之声几乎所剩无几,都被压制了下去,枪声倒是没有停下来。
碉堡的前面有着一条战壕,看起来敌人也不好受不好过,敌人被引爆的碉堡此刻已经完全化作为火海,燃烧的建筑却是怎么样也无法熄灭下来,里面仍然有嚎叫惨叫之声传出,外面都能够清晰听晓,被火烧的人经受的莫大痛苦。被火烧着的人根本没有办法求救,很快他们的气管喉咙就会被灼伤,连惨叫都呼唤不出来。
这里有着一些没有武装的士兵在抢救着,他们或是想要徒劳的熄灭这里的火焰,或是从火海里面救出被烧成黑炭仍未死去的士兵,希捷搀扶着意识不清醒的队友,顺着战壕走了下去,除了他之外,也有很多伤者朝着这边赶来。
“伤者?交给我们!还有别挡路!”两名几乎被烟熏成黑色的士兵直接从希捷手上接过受伤的队友,然后将他接去一边,随后他被人推了一把,后面有着士兵担着担架朝着这边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