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来自老家的电话,来电人是她哥哥,电话内容非常简短,简短到只有几个字。
那一刻邓嘉如晴天霹雳,她一句话没说便泪如泉涌,没有缘由,没有借口,只因为她哥的那种语气,就像当年她爸爸去世时那般沉重。
这句话让邓嘉长久以来伪装的坚强顷刻崩塌,双腿一软差点跌坐在地,幸好扶住了旁边的墙壁。
这一次,邓嘉反应很快,有些慌不择路的放弃电梯爬楼梯而上,到五楼时,她已经疲惫不堪。
她没有买回家的车票,是因为她哥告诉她她妈妈已经转入市中心医院。
订了票后,在去高铁站的路上,邓嘉给张柳打了一个电话,将缘由说清楚后,又给荣威打了个电话,或许是因为他还沉浸在与安氏合作的喜悦中,安慰了邓嘉两句后,给了她一个礼拜的假期。
邓嘉道谢点头答应,但心底总有一股莫名的不安,不知为何,但是眼前的情景容不得她细想……
在候车室焦急的等了三个小时后,邓嘉终于踏上了回家的列车。
七个小时的路程,邓嘉一路煎熬,内心焦虑不安,她从没有觉得原来坐车是一件如此难熬的事情。
列车在穿越了半个中国后,终于在邓嘉翘首以盼的目光中,稳稳的停在了松山站。
凌晨一点,温度是一天当中的最低点,邓嘉来的匆忙,只背了一个背包,连件换洗的衣物也没有带。
出了站,松山南站的广场上人满为患,目光所接触到的地方皆都是背包出游的人。
她还记得她去a市上大学的第一年,是坐火车去的,也是在这个广场上,当时来没有开通高铁,又正值旅游与开学旺季。
她家在农村,离市里还有两个小时的车程,且交通又不发达,每天只有四班车直达市里,最晚的一班直达市里的班车是四点半的。
邓嘉清楚的记得那天天气很热,即使不动也感觉汗流浃背,他爸爸坐在鱼鳞袋子上对她说:嘉嘉,你是我们家的骄傲,花再多的钱爸也得供你上学,实在不行,现在也都说可以贷款,咱去贷款也行。
他说:孩子别苦了自己,爸这一辈就你和你哥这两个孩子,你大哥死的早,五岁就没了,你二哥没啥出息,爸就指着你了……
每每想起便是一阵心痛与酸楚。
邓嘉忍不住哭出声,旁边的人都以诧异与审视的眼光看着她,她却无暇顾及这些……
虽然现在已经是凌晨,但拉客的出租车依旧很多,这里面也不缺乏一些黑车,邓嘉选了一个看上去比性格较憨厚,老实的大叔,报了地名,不过二十分钟,车子一路平安达到。
来回踱步,迟疑良久,邓嘉给她哥打了个电话,站在医院大门口冻着又等了几分钟后,一个衣着朴素,质地却不凡的年轻男子从医院内部走了出来,直奔邓嘉。
邓飞看着鼻子冻得通红,眼眶红肿的邓嘉,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难受或者是不忍心。
邓飞说完,邓嘉哭的更厉害了,原本心里就很敏感的她,此时更加容易受伤,听不得这个话题,但却无法逃避,只能以眼泪释放压抑。
“其实妈心里很清楚,奶奶说她之前就感觉到身体不舒服了,她就是不愿意麻烦别人,一直硬撑着,直到前两天晕倒在家里,被人抬到镇上的医院里,才检查出来得了胃癌。”
邓飞说着语气有些哽咽,眼中含泪:“你知道的,爸走了之后她一个人住在农村照顾奶奶,也不愿意跟我和你嫂子到城里来……”
“奶奶还在家里,待会你嫂子出来你先跟她回家休息休息,我在这里守着。”
写这章的时候挺难受的,有些事情也是我亲自经历过得,算来算去,我也工作接近五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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