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舅妈也是妖师的后裔是吗？”
“是的。”洛昌昔微笑着点头，“你出生前的几个月，她就过世了。”
“几岁过世的？”封河好奇地睁大眼。
“……我们能不要互相伤害了吗。”洛昌昔眯眼。能不谈这个敏感话题么。
“妖师自古以来不都在互相伤害么。”
“……行吧。二十六岁。”
“所以你也是为了孕育灵力强大的后代而娶的舅妈么？”封河继续一脸好奇。
“算是原因之一吧。父亲给我订了婚，我觉得对方也不错，就结婚了，很简单的。”
“你就没有考虑过妻子过世之后，你要孤独终老么。”封河很认真地问。
洛昌昔沉默两秒，然后回应：“我可以再婚的。”
封河：“……”
洛昌昔忽然笑出来，然后解释说，“我是可以再婚，但是她的时间只有那么短啊，所以无论如何我都会娶她，竭尽全力给她最好的生活。”
“然而你至今都没有再婚哎。”
“……”你能不要跳脑回路吗！
沉默了两秒，他把话题转回去，“我们继续说你的这个婚约问题——”
“我妈妈本来也有婚约吗？”封河急切地打断。
洛昌昔捂头。冷静了两秒后回应：“有。五岁就订了婚约了。”
“对象是谁？”封河追问。
“……我们能不要谈论别人的人生了好吗？”
“对象是谁？”封河再一脸期待地问。
始终站在一边的玄镜开口：“目上的王峰。”
如今目上的首领，王与道的老爹。
封河：“……”
洛昌昔看着她：“我们能重新开始谈你的人生吗？”
“所以，我妈没成功嫁出去么……”封河终于对“他人的人生”有所动摇，颤颤悠悠地开口做最后挣扎。
洛昌昔再捂头，轻声喃喃：“只要你仔细思考一下你会明白的。”
封河愣了两秒，然后表情木然地吐出一个字“哦”。
因为母亲未婚先孕却又不肯失去这个孩子，洛英秋可能觉得把她嫁到目上去没有颜面，所以解除了婚约，让她与一个很普通的男人结了婚。
感觉有点凄凉的样子。
洛昌昔再说：“虽然婚约这种形式如今已经过时了，但你还是可以考虑一下。我建议你保留意见，既不同意也不拒绝——说点不好听的，万一你以后真的嫁不出去呢。”
“……”封河望天。这个时候自己就考虑以后会不会嫁不出去，是不是太早了一点啊。
沉默的玄镜忽然又开口说：“妖师的女性后裔真的很难嫁到普通人家里。很少有普通男人能够接受自己妻子很快就会过世的现实。”
“……”封河继续望天，沉默很久后说，“舅舅你还是直接帮我拒绝了吧。”
“不想要以后有嫁给他的可能么？”
“不是，我只是觉得——”封河侧过头凄婉一笑，“我，还只是个孩子啊。”
“……我也挺想把你当一个孩子的。”但你这超前的思想到底哪里像个可以随便糊弄的孩子啊。
室外的铃铛再次剧烈地晃动，急骤的铃声震颤。
封河迅速起身望向门口，喃喃说：“好像是风澜。”
洛昌昔也起身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