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铭宇站起来在屋子里踱步,说道:“现在还有两个疑问,首先,本来我找楚姑娘,是想秘密保护她,等到欧少良出手时将其擒住,可他竟然能比我们的动作还快,那么,他怎么能在几天时间内做到如此了解楚姑娘的现状,不仅摸清了住的小区,就连具体的楼层和上下班时间都知道的这么清楚。
另一个嘛,还是他的修为,或者说是他的实力,江王爷曾经对我透露过,当初废去他修为的同时,也故意伤了他的根基,为的就是防止他日后再次修炼有成,可是仅仅五六年的时间里,他的修为竟然恢复了这么多,这里面应该有问题。”
“听您这么一说,还真是有问题,不过这和我们抓捕他有太多的关系吗,依我看,只要此獠成擒,这一切自然会水落石出。”孙武刚对古铭宇的思维有些难以理解。不过不仅是古铭宇紧皱的眉头没有展开的迹象,就连陈明也默不作声,良久之后说道:“铭宇,你的意思是……难不成我们里面有内奸?”他的语气里面充满了惊诧。
听了他的话,古铭宇先是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缓缓说道:“不敢肯定,有人在帮他是一定的,但是是不是我们的人,还说不准,估计不是,否则他不会这么久才有动静。可是,会是谁有可能帮他呢,这种情况下,帮助他无异于自寻死路,谁有这个胆量与江王爷明目张胆的作对呢,我想,这里面还有我们不知道的事情,最恐怖的一种情况就是欧少良一直以来就在被一个我们不知道的神秘势力利用,这样的话,就太可怕了。”
古铭宇一边说着一边走到沙发上坐下,坐稳之后,摆了摆手:“这都是以后的事情了,甚至很有可能不是我们可以考虑的了,当务之急还是要抓住此人。”他拍了拍孙武刚,说道:“有个问题想请教一下你,‘左青龙探爪七式’的使用是否会对身体造成伤害?”孙武刚听了之后一愣,脱口而出:“不会啊,我和文和也会这一武技,使用后只是短暂的气势下降,略有些虚弱而已啊。”
不过他话音刚落,一直默不作声的孙文和说话了,虽然他的名字比他哥哥文气多了点,但实际上他更加的敦厚,说起话来也是瓮声瓮气:“不对,这个武技的确对人有害,只有突破了大练气师之后这种伤害才会消失,当初你突破大练气师之后,师傅教了你这一招,我看着羡慕,也缠着他想学,他才告诉我,当初欧少良之所以因为偷学这武技被呵斥,也是因为师傅担心他受伤。”
古铭宇长出了一口气,说道:“这就对了,我就说嘛,以此人的心性,对楚姑娘又是恨之入骨,那么为何在刚开始面对楚姑娘时没有选择使用‘左青龙探爪七式’,这不符合常理,看来他一定是知道贸然使用这一武技会对他自己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所以才没有使用。”
“好了,铭宇,说了这么多,到底要怎么才能捉住他,看你这胸有成竹的样子,难不成刚刚在他的身上做下记号了?”面对陈明的催促,古铭宇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我倒是想,可是刚刚我完全被他压制住了,自保还来不及,哪有这个心思?再者说,这里又不是荒郊野外,津门城里面,怎么会让一个已经露面的人逃掉呢,你难道不知道有一种东西叫监控吗,以他区区练气师的实力,别说身体状况不佳,就是平常,他也逃不过监控的法眼。”
“监控?”不管是陈明,还是孙家兄弟,都浮现出不可思议的神情,同时惊呼,反倒是一旁的楚言点了点头,眼睛里面写满了“本来就应该这样”的意思。
不过,陈明马上就想明白了,古铭宇选择监控是十分正确的选择,正如他所说,在津门城里,只要他出现了,就绝不会丢掉目标,只不过自己和孙家兄弟从小花太多的时间在修行上面,遇到事情下意识地想用修行者的手段去解决,因此才陷入了误区。
古铭宇并没有多留,等到安全局的人过来把楚言接到江公馆之后,几个人也就动身离开,直奔安全局,这里有整个津门城的所有监控视频,甚至包括了一部分私人的,几个人请求马真一派人帮助,从楚言所在的小区开始查起,全城搜索欧少良的下落,功夫不负有心人,到了下午两点左右,他的位置终于被确定在北郊的一座废弃的金矿里。
几人马不停蹄地赶了过去,原本以为会有一场恶战,但是到达以后却发现事情比他们想的简单,欧少良就坐在金矿的大门旁边,看着几个人走下车,点了点头,说道:“果然来了,竟然比我想的还要快,看来真的是天不佑我啊。”他的嗓子很沙哑,说话让人听起来很不舒服。
几个人谁都没有想到竟是这样一个场景,都没什么话可说,欧少良看着孙家兄弟,冷笑了一声:“哼哼,两位师兄啊,这么多年了,你们还是这么笨,看来老家伙说的一点都没错啊,你们,成不了大事啊。”
欧少良对自己冷嘲热讽两人早就习惯了,但是孙家兄弟无论如何也不能容忍他对江君临不敬,孙武刚指着他喝到:“你给我住嘴,想当初师傅对你是那么宠爱,那么照顾,可你却做出了那等无父无君的事情来,你就是个畜生,竟然还敢对师傅不敬。”
谁也没想到,这几句话激怒了平静的欧少良,他猛地窜了起来,大声喊道:“对我好,没有人对我好,他们都是在对自己好,我的父母,在我几个月大的时候就抛弃了我,他们对我好吗,他们那些所谓的战友,当初受了我父母的救命之恩,却连我一点点小小的要求都不能满足,他们对我好吗,还有那个老家伙,口口声声说宠爱我,却动不动呵斥我,甚至因为一个素不相识的女人就被我逐出师门,他对我好吗?他们都是为了他们自己……”
看着歇斯底里的欧少良,古铭宇在短暂的惊愕过后心里充满了不可置信,怎么会有这样的人,他挥了挥手让后面的人把他擒下,自己却陷入了沉默,面色也变得严肃,陈明原本想和他分享一下喜悦,却看见他那苦大仇深的脸,不禁充满了疑问,问道:“铭宇,你怎么了?不会是被他的心理扭曲吓到了吧。”
古铭宇脸上终于有了笑容,他摇了摇头说道:“不,我是在想我自己,想我是多么幸运,过了十多年不能修行的日子,也许正是这十多年,锻炼了我的心性,否则,从一介布衣摇身一变成为古家代族长,我会不会也会心里扭曲呢,难说啊……”陈明没想到古铭宇会发出这样的感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觉得现在的古铭宇仿佛更深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