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阿姨说:“文晰,血浓于水,这份母爱是与生俱来的。【我们网址www.dashubao.cc,如果觉得本站不错,请记得推荐给您的朋友】听曹阿姨的话,人是不能没有根的!”
曹阿姨说完,就去扶乔每音。
董文晰本想去帮忙,却见乔每音自己没有用拐杖就站起来了不说,还来扶自己,却又领着自己绕过这张坏了的婚纱照而到了沙发上坐下来。那腿还是收放自如的不仅能走路,还能弯曲。
乔每音却在这种不能自持的感情中根本没有注意到,并流着泪对董文晰说:“妈妈知道对不起你,可是我犯的最大的错误就是被卢昊的感情左右,接着就被两个孩子左右,等孩子长大了,回头,你也长大了。我对你就由思念变成了愧疚,越愧疚就越不敢知道你,越不敢知道你胆子就越小。我就没有脸来见你了,可是文晰,没想到你这么出色,我可怜的孩子,你这一路……”
董文晰在她的泪水中却问:“你的腿没事了吗?”
乔每音才注意到自己的腿。怎么拐杖没在自己身边?
乔每音见董文晰发现了自己的腿已经不用拐杖了,就交代实情的说:“其实,我的腿,早就可以不用拐杖了。嘉禾和曹阿姨他们都知道。只是,我想继续留在你身边,我们就谁都没有告诉你。”
嘉禾与董忧彻夜长谈之后,关于对待紫云的态度,终于醒悟并认同。
董忧告诉他:
——我们可以不要被动,如果这样被动下去,杨紫云会认为你是在逃避,而永远不会给你打电话。甚至如果她的人生还有什么动荡挫折,她会将对你的怨恨升级……我的建议就是你亲自去一趟安海。见到杨紫云。让她亲口对你说,她原谅了你,并给你和文晰祝福。只有这样,你自己也才能原谅你自己。只有这样,对文晰才是公平的……凭你讲述的杨紫云,凭我的阅历,只要你与她面对面,亲自对她道歉,结果一定是我们期望的。
终于醒悟之后,嘉禾又犹豫了。
他犹豫的当然是董文晰。
董文晰跟自己没名没份,连孩子都不是自己的。如果他这一走,她的思想感情会怎样?她会支持吗?
如果在以前,她或许会支持。现在,这个问题已经在争吵中被上升了高度。何况,现在也不比当初,两人已经是不可分割的一体了。
他就不太敢轻举妄动。
嘉禾从董忧家出来,就跟曹阿姨沟通。
曹阿姨告诉他:“文晰跟她妈妈说了一个晚上的话,现在睡着了。”
嘉禾确定的是董文晰在这种心态下是不可能真的睡着的,但是他必须给她时间把自己的思路都梳理一下。他就等在自己家楼下的车里。
中午,他才打电话叫了陈逸菲帮忙。
陈逸菲就打电话给董文晰,说了酒店里她必须出面的事情之后,文晰告诉她:“找袁老板吧。”
“袁老板一直关机!”
“那你就做主,能处理到什么程度就到什么程度,我这阶段都不过去了。”
陈逸菲说:“文晰,你怎么了?家里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
说完,董文晰放下电话。
可是电话就又打过来说:“文晰,我们见个面儿吧。你不愿意到酒店,我们就到附近的papa公园。你不想跟我说,我就不问,我们就坐在那里,等你的心绪理清。好不好?文晰?”
陈逸菲在四海的职位是助理,但是对四海是不仅能力让所有的人都不得小视,还有一个关键的点是,尽心。
对董文晰个人,还有一点是,她们俩很谈的来。
由于信任,董文晰家庭里的事情,陈逸菲就也在不知不觉中参与了进来。这样,他们就在不知不觉种产生一种不是上下级关系的感情。
董文晰这几个小时,根本没有睡意,感情和思绪却越是想理清,越是有些乱。
于是就打电话告诉陈逸菲把酒店的事情交待下去,约好三十分钟后,他们在papa公园会齐。
可是一出门,就见嘉禾的车在单元门口。
董文晰的心瞬间一亮。但是她马上又非常沉着的视线收回就去车库方向。
嘉禾则让她走了一段儿,之后,在她无防备的时候突然跟进从后面把她抱住。
她就边骂边挣,嘉禾就不松手把她坚持放进车里。直接把她拉到了papa公园。
嘉禾一直牵着她的手,直到把她固定在水池边儿上的一张长椅子上。
嘉禾蹲在她跟前,胳膊围住董文晰,看着她的眼睛说:“是我让陈逸菲约你的,在家里实在不适合我们沟通。”
董文晰瞪了他一眼,把头转向一边儿。
视线所及,不远一处小树林,小树林边儿上就是个假山,再往旁边,就是一个大花园。里面的花儿好像正竞相开放。还有鸟儿鸣叫的声音从树林方向飘过来。
再向回,视线就落在那个大水池方向。
池边儿有几个孩子在喂鱼。他们一扔食物,就会有一群鱼过来把头露出水面,抢了食物再退回水里去。那场面也该叫一种壮观。
水池里有正在开放的莲花儿,粉色的,白色的,那么大,那么招摇,那么让人流连。
还有喷泉,层叠式的。看着,总叫人担心这喷出的水流向了下一阶之后。
就像自己的现状,明明是有方向,却又像是没有方向,说是没有方向,又可以说是有方向。
乔每音听完她讲述的关于袁媛的身世和杨紫云之后,告诉她:“在我们生命中,很多人被存在了记忆里。那个被特殊储存起来了的人,其实他在我们的感情世界里跟其它人一样,从感情上讲已经被列入了其它人的队伍,只是我们理智上认为应该把这个人分开存储而已。
至于他和杨紫云,随着时间的过去,自然是会淡下去的。但是,他既然当做事情不存在,你也就不要追究下去。
这就像一个人的伤疤,如果你总是心急的打探性的去揭,就永远也好不了。
至于婚礼,虽然对一个女人的意义比男人重要的多。但是,婚礼只是婚姻的一种对外宣告。现在,世界上没有人参加过你们的婚礼。但是,所有的人都承认你们是有婚礼的。关键是大家还都肯定了你们的幸福。
文晰,其实我早就想跟你说,你的眼光很准,找对了陪你一生的人。所以,幸福才是关键。彼此珍惜,才是你们感情的经营之道。
但是,袁媛和杨紫云是两个概念。如果你这样坚持不告诉他实情,你就是剥夺了他们父女之间的知情权,和以有着血缘亲情状态的互爱的权利。”
乔每音最后的定语是这样的。
“所以,关于袁媛,你这种态度,同我和董风驰一样,是非常自私的。”
尽管杨紫云这一页,她还没有接受乔每音的定论,但是,关于袁媛,董文晰在这肯定的语气中,在这份过来人的亲历中醒悟。
此时,蹲在她跟前的嘉禾说:“人都说,谎言能伤人,可是,我却不是因为欺骗而是因为完全坦诚而伤到了你。对不起,文晰。”
董文晰就望着在那儿玩的尽兴的孩子们,慢慢的说:“是啊,世界上有好多真相,知情x人都是不告诉当事人的。比如,一个人得了不治之症。全天下人都知情,就他一个人不知道。这种隐瞒被隐瞒者称作是善意的谎言。但是对病人就真的好吗?也许告诉他,他会将自己一生不表达就会后悔的话有勇气倾吐,会将自己身后事有时间安排的更符合自己的心愿。”
嘉禾听着这话,又是向他们之间还没有定论的方向去,就转换话题说:“我一x夜不归,你也不担心?你不怕我再喝酒,不怕我去逛夜x店?”
董文晰凭自己是袁嘉禾的枕边人,就断定这个晚上他不会去任何一个地方,只有董忧那儿。
现在看来自己的判断真的没错。他身上不仅没有任何一种多余的味道,倒是在他跟自己近距离时,有种茶叶的淡淡的味道。
她知道,董忧不仅喝茶,还很爱喝茶,还曾经不止一次的跟他们谈过茶经。此时嘉禾身上的味道就是董忧常喝的茶的味道。
嘉禾见董文晰还是这样波澜不惊,就只能起身,坐在椅子上搂着她的肩膀。
这样,他的视线就跟董文晰的是一个方向。
那静态的莲花儿确实很美。那几个逗着鱼儿的孩子在映衬着使这幅画也带上了生机。
他就望着这幅在他的世界里很难有机会有心情看到的这幅画说:“以前的我,就像一根羽毛,太轻,被风吹到哪里就是哪里。没有权利选择方向,只能被命运摆布,就飘到了山东。陌生不说,单是那种心境的荒凉,到今天也还是不堪回首。
如果没有文晰你,我也许就还是晚上将自己灌醉,以路边为家的人。如果没有文晰你,我就还是找不到人生方向的人。如果没有文晰你,我的生命里不会重新焕发出热情和爱。如果没有文晰你跟我组合,我也就不可能成为四海的接班人。但是,我却让你这样没有安全感。”
那么现在是要给她安全感吗?他给得了吗?
董文晰知道,这一个晚上的长谈,董忧一定会关心他们争吵的原因。
嘉禾就一定会将杨紫云三个字供出来。
接着,董忧就一定会对他们之间也有个见解。
那会是什么?男人的立场与女人的立场会不会一样?
董文晰忽然转身问:“嘉禾,你跟董忧怎么说我们之间的?”